“母親從樓上摔斷了脖子,這位小大夫說她能治。”
中年婦人瞧了錦卿一眼,皺了皺眉頭,卻並未多說,左右環視了一圈,問道:“辰兒呢?又去哪裡瘋了?這麼大歲數了總不沾家!”
江辰的父親語氣中透出不高興,“母親都成這樣了,你都不關心一下,只顧著找你兒子!”江老爺話一出口,躺在地上的江老太太哼唧的更起勁了。
錦卿在一旁聽的八卦心思頓起,這中年婦人明顯是江辰的母親,只是看起來婆媳關係不大好,不然何以至於婆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做媳婦的也只是隨便掃了一眼?
江辰母親身旁的小姑娘看起來十二三歲,膚色微黑,圓圓的臉龐看起來很討人喜歡,見兩人要吵起來,連忙上前道:“爹,娘!在外面呢!”
張嘴就要吵的江母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搭理江父。錦卿一邊照看著老太太,一邊豎著耳朵聽八卦,這小姑娘可是個伶俐的,估摸著是江辰的妹妹。
見父母消停了,小姑娘跑到錦卿身邊,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錦卿,笑道:“這位姐姐,你是鈴醫?”
錦卿瞧她說話和善,語氣中沒有半分輕視,心下對這小姑娘也頗有好感,笑道:“是啊,我學過幾年醫術。”
小姑娘眼神中頓時就流露出了羨慕,捧著腦袋學著錦卿的樣子坐在了錦卿身旁,說道:“真羨慕你啊,跟那些坐堂大夫一樣,真厲害!”
江母瞧那小姑娘坐在地上,頓時拉下了臉,不悅的喝道:“怎麼回事?一點規矩都沒有!”
小姑娘悻悻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了江母身邊。錦卿隱約聽到江母在低聲訓斥她,“沒規沒距的,別跟你哥一樣整天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錦卿心中微微嘆口氣,這就是社會的真實形態,江家人或許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在他們眼裡,自己和阿瓜,可不就是上不得檯面的人麼。
就在這時,江辰捧著打造好的固定器氣喘噓噓的跑來了,抹了把汗,把東西遞給了錦卿。
江母心疼的掏出帕子給江辰細細的擦了汗,撇嘴道:“找個小廝兒去幹就行了,看把你累的!”
江辰小心的看了眼父親的臉色,見並沒生氣母親的話,才笑道:“下人笨手笨腳的,我怕他們看不懂這是個什麼東西。”
錦卿拿著固定器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與她設想的有些出入,大約是時間緊,她畫圖也畫的不夠仔細,不過還是能用的,便招呼江辰和他父親過來,一個托住老太太的腰,一個托住老太太的頭,錦卿小心的用固定器固定住老太太的脖子,讓江辰找了個擔架把老太太抬進了茶館裡。
見錦卿手法新奇,漸漸的又有人圍觀過來,紛紛嘖嘖稱奇,從來沒見過脖子斷了的人還能這麼救治的。
隨後,錦卿就跟著進了江家的順昌茶樓,在包間裡開了方子,交代小廝按照方子拿藥回來,她會做成膏藥,給老太太貼上。
江父猶豫不定了半天,終於還是上前問道:“小大夫,在下老母的脖子……”
“老太太只是骨頭斷了,好在沒有錯位,接好後應該是不影響生活的,但老年人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生命力旺盛,能不能回到和之前一樣,那就不好說了。”錦卿如實答道。
從把老太太送進茶樓後院的房間後,江辰一直在包間裡看著錦卿開方子,此刻聽錦卿這麼說,也稍稍鬆了口氣,安慰父親道:“爹,這事也強求不得。”
江父點點頭,朝錦卿勉強笑道:“小大夫,我去看看老太太,您先等在這裡。”說罷便匆匆往後院走去了。
此時茶樓裡間只剩下了江辰和錦卿,江辰朝錦卿咧嘴一笑,雙手抱拳,鄭重的說道:“在下江辰,多謝你了!”
錦卿冷不防江辰突然來了這麼一出,連忙站起來,還未說話,就看到包間的門開了,方才的圓臉少女跑了進來,學著江辰的架勢抱拳,笑嘻嘻的說道:“在下江杏,也多謝你了!”
錦卿被這對兄妹逗樂了,拱手還禮,“在下顧錦卿,千萬別客氣,應該的。”末了又加了句,“不過診費還是要出的。”
一句話惹的江杏捧著肚子笑了起來,看著錦卿就覺得很是喜歡,跑到錦卿身邊晃著她的胳膊鬧個不停。
這當口上,抓藥的茶樓夥計已經回來了,錦卿在茶樓的廚房裡熬好了藥,剪下幾塊布做成了膏藥,放在火上烤的熱騰騰的貼到了老太太的脖子上。
見老太太還在小聲哼唧著,嚷嚷著疼,錦卿又小心的揉捏了老太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