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便披上了件外衫,起身去了院子了。
錦卿放心不下,也跟了出去。劉嬤嬤到了院子裡並未開門,只試探的問道:“誰啊?”
牛氏哭叫道:“劉大嬸子,是我!朱貴家的!”
劉嬤嬤心下生疑,說道:“你看這大半夜的……有啥事明天再說吧。”
牛氏把木頭大門拍的震天響,叫道:“嬸子,叫錦卿出來,救救我男人的命吧!”
錦卿嚇了一跳,和劉嬤嬤對視了一眼,劉嬤嬤哪能不知道朱老貨找城裡大夫,故意在全村人面前給錦卿難看,心裡一直憋著氣,不由得脫口說道:“錦卿睡下了,你公公不是請了城裡大夫來看嗎,還要我們錦卿幹什麼?”
牛氏手下不住的拍著門,“嬸子,我公公不好我知道,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朱貴他現在昏死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了!”
一聽這話,劉嬤嬤頓時惱了,城裡的大夫把人治的快死了,現在找她的錦卿過去看病,若是看好了也就罷了,若是看不好,那豈不是所有責任都推倒錦卿頭上了?!
劉嬤嬤平日裡對別人連大聲說話都不曾,然而此時卻按捺不住了,推錦卿進了屋子,上前去把門開啟,抱著胳膊看著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牛氏,罵道:“你們家一個個都不安好心,人都昏死過去了才來找我們錦卿,萬一有個什麼好歹,是不是都要賴到我們錦卿頭上?”
栓子叔和栓子嬸也聽到了響動,開了院子門,栓子嬸眯著眼睛說道:“朱貴家的,你們家做事也太不地道了,都是鄉里鄉親的,咋……”
一看栓子嬸那快人快語的要說難聽話,栓子叔連忙捂住了她的嘴,轉而對牛氏說道:“朱貴媳婦,要請錦卿去看病,還是讓你公公來請吧,你公公要是不願意,人家錦卿過去了算個啥事兒啊,你說是不?”
牛氏最後看了眼一臉堅定的劉嬤嬤,咬牙便轉身就往家裡跑去。
劉嬤嬤回到屋裡,看到坐在了炕沿上的錦卿,拉住錦卿的手說道:“錦卿你可別心軟,朱貴要是沒救過來,朱老貨那可是個不講理的!”
錦卿點點頭,心裡感覺怪怪的,說到底,她也不忍看到在自己的附近,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逝了。可再看看床上睡的香甜的錦知,還有為了她和錦知操勞了這麼多年的劉嬤嬤,她沒法去讓自己做一個這樣的聖母。
連死去兒子的宅基地都容不得侵犯,何況朱貴又是朱老貨的全部希望,若是出了問題,朱老貨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遭殃的不止是她了,還有她背後的錦知和劉嬤嬤。
錦卿曾在一家醫院的藥物研究所實習過一段時間,有不少病人死後家屬便來醫院鬧事,要賠錢要償命,人死了便怪罪到醫生頭上,這種事情錦卿見的多了,她不願招惹這種禍事上身。
然而沒過多大會,錦卿家的房門又被敲響了,劉嬤嬤開啟門一看,居然是朱老貨和族長。
劉嬤嬤見了族長嚇了一跳,沒想到朱老貨居然請了族長過來,朱老貨一臉的焦慮,眼神卻又躲躲閃閃,不去看劉嬤嬤。
族長拄著柺杖對劉嬤嬤說道:“去把錦卿丫頭叫過來,讓她瞧瞧朱貴,老貨跟我保證了,治不好也不賴錦卿!”
別人來了好打發,可錦卿一家若不是有族長庇護,哪能在朱家村立足,若是族長的要求,錦卿是無法拒絕的。
早在族長說話的時候,錦卿就已經聽到了族長的聲音,族長話音未落,錦卿就已經背好了藥箱走到了門口,衝門口的眾人說道:“走吧,我去看看。”
朱老貨眉頭頓時舒展開了,劉嬤嬤不甚放心,轉身鎖上了院門,要跟著錦卿一同去。
路上,朱老貨攙扶著族長在前面快步走,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錦卿和劉嬤嬤,衝族長說道:“大伯,這大半夜的還勞煩您老人家起身真是不好意思!”
族長嘆口氣,說道:“謝我就罷了,你得謝謝人家錦卿,前幾日你是怎麼擠兌人家的?你看你都要四十的人了,心胸還比不過人家小姑娘!”
朱老貨被族長這麼說,面子上頗為掛不住,潛意識裡他還是覺得請錦卿來是掉了面子,而且之前二兒媳牛氏來請,錦卿還不來,非要他找了族長出面。不過是個走街賣狗皮膏藥的丫頭片子,還擺這麼大的架子!
想到這裡,朱老貨心裡一堵,立即分辯道:“大伯,這不是大半夜的找不到別人嗎,要不是這麼晚了,我就……”
瞧這樣子,合著朱老貨是大半夜找不到別的大夫,萬般無奈之下才找的自己啊!
錦卿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