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渣攤在了地上,等到了後半夜晾乾了,塞到小火爐裡,連同包藥的紙,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泛起了魚肚白,錦卿就到了孟老爺子房門口,要給他請安。昨晚上錦卿睡的並不好,手和腳一直在微微的顫抖,孟鈞摟緊了她,細聲寬慰了她半夜才睡著。
守門的小廝上前行了禮為難的說道:“夫人,已經叫過老爺子三次了,他……起不來。”
錦卿心中冷笑,他能起來就有鬼了臉上卻是一副擔憂的神色,“老爺子昨晚上沒睡好?”
錦卿給孟老爺子安排的都是小廝伺候,決不讓他見府裡的丫鬟,省的他又看上了哪個,她就不信孟老爺子把年紀了,還能玩背背山。
小廝說道:“昨晚上後半夜開始,老爺子就開始出汗我給他擦了幾次身子,他還唸叨著發了汗就好了,當時老爺子氣色很好,身上也不燒了,頭也不疼了,誰知道睡了小半夜今早上病又重了。”
錦卿語重心長的教訓他道:“你是怎麼伺候老爺子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來稟告我一聲?老爺子年紀大了,萬一有個好歹,誰承擔的起?”
小廝十三四歲的年紀身量未長開,臉龐還有些稚嫩,被訓的臉色發白錦卿尋思著表演太過,讓這無辜小男孩擔驚受怕就不好了,連忙緩和了語氣,說道:“不過你一夜未睡伺候老爺子,這點很好,去賬房領五兩銀子,就說是我賞的。”
小廝原以為要被痛罵一通賣出去,沒想到還有打賞的好事等著他,立刻歡天喜地的給錦卿磕了頭,往外飛奔而去。
雷嬤嬤在錦卿身後笑道:“夫人真是好心腸。”錦卿想想隔著房門還有一個病的起不來床的孟老爺子頓時覺得雷嬤嬤是在講冷笑話。
推開房門後,一股混合著汗臭味的悶熱空氣撲面而來,錦卿站在門口等了一會,氣味稍微散了一些,才提這裙子進了房間。
孟老爺子躺在床上粗重的喘著氣,聽見了腳步聲抬起了眼皮子,一看到是錦卿,立刻哼唧哼唧的叫了起來,“媳婦,那個什麼……”
錦卿湊到他耳邊,溫聲道:“公爹是不是問銀子?”
孟老爺子立刻點頭,什麼都比不上那兩千兩銀子重要,至少夠他花半年的!
錦卿微笑,笑容給了孟老爺子無限的信心,“公爹放心,銀子就在庫房裡,您現在病還沒好,不如等您病好了再拿?”
孟老爺子立刻不高興了,強撐著要站起來,門外的小廝立刻進來扶了他坐起來,悶咳了幾聲,孟老爺子哆嗦不出一句囫圇話,“別……想賴!”
錦卿孝順的給孟老爺子拍背順氣,“哪能虧待您呢!您現在不是病的起不來床麼,這傷寒要好透,就算是年輕人也得半個月功夫,何況您年紀大了,要是落下了病根,只要天氣轉冷,您就得咳嗽臥床了。”
孟老爺子頭痛,怕冷又咳嗽,實在把他難受壞了,一聽錦卿說養不好要落病根,又有些擔心害怕,連忙又躺回了被窩裡,還是不放心銀子,沒到他手裡他就不安心。
“那銀子……”孟老爺子厚著臉皮問道。
錦卿嘆了口氣,“公爹要是不相信兒媳婦,那就把錢姨娘叫過來吧,把銀子給她和大哥運回孟府,您留在媳婦這裡養病,您看怎麼樣?”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的,孟老爺子昏昏沉沉中只覺得媳婦無比貼心孝順,選擇性的忘記了數個月前,這彪悍的媳婦帶兵衝入他家,捆了他所有的姬妾賣了個乾淨。
剛要說好,孟老爺子立刻收回了這個想法,錢氏如今已經不和他一條心了,她整天都在唸叨給兩個兒子還有她的大孫子留些家產,若是全給了她,指不定她私心留給他們多少,等自己回去,又能拿多少?
孟老爺子舉棋不定,想來想去頭愈發的痛了,銀子不拿在自己手裡不安心,交給錢姨娘他更不放心,實在讓他沒轍,唉,明明昨天晚上發了汗,就該好了的,都怪他當初非得弄一場真病,要是裝病就好了,如今拿了銀子就能直接走人去瀟灑了。
“這樣吧。”錦卿體貼不已,“我給公爹寫一個兩千兩銀子的條子,等公爹病好了,隨時都能去找賬房從賬上支銀子,如何?”
孟老爺子眼睛睜大了,放出了光彩,呼哧了幾口氣,感覺這個主意不錯,只是隨即他又犯了愁,這二兒媳婦尖刻狡猾是出了名的,萬一到時候她不認賬怎麼辦?
“那賬房不聽我的,不給我怎麼辦?”孟老爺子聰明的沒說怕錦卿不認賬。
錦卿笑道:“我堂堂二品誥命,將軍府的主子,我自己寫的條子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