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亂不起來。”
錦卿看著孟鈞,袍子外面早已套上了一層孝服,目光堅毅溫暖,錦卿心裡一緊,鼻頭也有些酸,訥訥的說道:“你也放心,我會保護好粽孃的,你自己千萬小心……”
再說下去,錦卿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孟鈞的態度很明顯了,接下來,會是一場硬仗要打了。
禮部的人很快就擬定了章程,先皇克勤克儉,謹孝恭謙,親善愛民,在任期間減免賦稅,國泰民安,廟號孝宗,諡號文恭大聖仁孝皇帝,禮部的官員宣讀完畢後,大殿上又是一片痛哭聲。
錦卿站在顧瑞雪身邊,隔著簾子看著堂下官員的哭態,只怕是沒幾個真心實意的,然而到了這會上,哪怕是掐肉抹胡椒水,也要淚流滿面,做出比死了親爹還要難過的樣子來。
皇上的棺槨是早就準備好的,大皇子殿下還小,齊王殿下當仁不讓的主事了國喪。看著肥頭大耳的齊王哭靈過後,言笑晏晏的在眾臣之間寒暄招呼,那架勢彷彿他才是這皇宮的主人一般。
李智已經十一歲了,雖然還是個孩子,可不代表他不懂這意味著什麼,稚嫩的臉蛋上滿是憤怒,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就要上前去,錦卿從他背後按住了他,附耳勸道:“他也就得意這兩天而已,且讓他去,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若衝出去,那些大臣會怎麼看你?”
本來那些老成精的臣子對只有十一歲的新君有輕視之意,若是大郎此刻再不表現穩重沉著,冒失行事,只會讓群臣更加失望。
大郎握緊的拳頭又放了下來,低聲道:“姨母說的是,是我太沖動了。”
看著齊王在人群中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樣子,錦卿也有些怒火,皇上剛死,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欺凌孤兒寡母了?也不看看,顧瑞雪是能讓他隨意揉捏的麼!
國喪期間,齊王和定西侯的關係前所未有的鐵桿起來,甚至錦卿都看見過幾次兩個人攜手言歡,毫不避諱。
孟鈞在皇上去世的那日就不見了,連著兩日都不見孟鈞的蹤影,齊王瞅了個機會走到了錦卿身邊,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孟夫人,怎麼就只見你一個人忙前忙後的?孟將軍呢?說起來本王好久都沒見到他了。”
錦卿低頭不去看他,答道:“將軍與皇上多年君臣之義,悲傷過度,病倒了,在家休養。”
齊王冷笑一聲,騙鬼去吧,孟鈞那小子壯的像頭牛,當年那麼重的傷都沒要了他的命,如今皇上死了他就悲傷的病倒了?
只是如今他懶得去計較這事了,孟鈞手裡的軍隊遠在西北邊境,想回來一趟可沒那麼容易,歸順他的東路軍肯定會先行到京城勤王的,只要袁錦卿母女還在京城,他就不相信孟鈞會一輩子不回來!
“哦,可別是心裡有鬼害怕,撇下夫人孩子跑了吧?!夫人不如早作打算的好。”齊王囂張的大笑起來,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笑聲一顫一顫的,甚是噁心。
錦卿沒有抬頭,孟鈞絕不會拋下她和粽孃的。
“齊王殿下,不知您對孟夫人有何指教?”溫潤又帶些冰冷的聲音在錦卿身後響了起來,一身白衣的葉瑋安走了過來,站到了錦卿跟前。
齊王悻悻然看了葉瑋安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臨走還有意無意的譏諷道:“看不出,你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孟鈞要是跑了,你多討好討好,沒準人家一感動,你還能當個便宜爹,撿個現成……”
葉瑋安冷著一張臉,看著齊王走遠了,才回頭對錦卿說道:“喪事完了你就趕快帶著孩子回去,守好門,莫要出來。”
錦卿點點頭,看著臉上充滿了緊張疲憊之色的葉瑋安,小聲道:“你也要保重。”
錦卿在宮中哭靈了幾天,就帶著粽娘回家去了,一路上都有人看著,等錦卿回到家後,雷嬤嬤幫忙把錦卿帶進宮裡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搬進了屋裡,屏退了所有人,錦卿開啟了裝粽娘衣物的小箱籠。
小皇子李宏笑嘻嘻的從裡面爬了出來,身上蓋滿了粽孃的小衣服,錦卿摸了摸他的小臉,他還小,才三歲,以為姨母在和他玩一場好玩的遊戲,而不知道這是生死之戰。
“皇上後日就要入陵寢了。”錦卿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低聲說道,粽娘和李宏兩個小娃娃躺在一個被窩裡,睡的香甜,國喪恰逢新年,連帶著民間沒有了過年的喜悅,這些天來,京城裡連喜慶的爆竹聲都沒有聽到,街上也是一片肅殺之氣。
雷嬤嬤眼睛通紅,想起皇上就忍不住掉眼淚,皇上是她從小看大的,對於皇上的感情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皇上就是太辛勞了,才去的……”雷嬤嬤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