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子的那兩千兩銀子,有了銀子,孟老太爺似乎沒多大用處了,與其讓他整日吃喝嫖賭,在孟府噁心自己,還不如就讓他在將軍府養病。
當自己這麼多年來就那麼樂意看他那副狗屎樣子啊?錢氏憤憤然,她也是思想正常的女人,當然不願意攤上這麼齷齪的男人,盼著孟老爺子早點死,自己跟著兒子生活也早點解脫。
“老爺。”錢氏擦乾了眼淚,坐到了孟老爺子的邊,試探的問道:“我剛聽二奶奶說她給了你兩千兩銀子?”
孟老爺子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是啊,給我寫了條子按了手印,等我一好,我就去賬房領銀子。”
“妾身是這麼想的。”錢氏斟酌著開口了,“老爺您這都病了一個月了,還不見好,袁錦卿又是個陽不定的個,萬一她又反悔了呢?不如我先把銀子領回家放著,到底放在自己手裡的才安心。”
孟老爺子眯著眼看了看錢氏,斷然道:“她不可能反悔的,都按了手印了,堂堂誥命為了兩千兩銀子不要名聲了?她和孟鈞那死小子有錢的很,哪裡在乎這兩千兩!”
錢姨娘賠著笑臉,“這不是怕夜長夢多麼,二奶奶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會東一會西的,高興了時候就好說話·不高興了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得嗦,他在孟府向來是發號施令說一不二的,“沒有的事,等我病好了就去支銀子·這事你別管了。”
錢姨娘急了,孟老爺子這架勢是壓根不想讓她碰這銀子,她可指望著孟鈞這裡摳出來的銀子填補她兩個兒子和孫子呢!
“老爺,您別等了,誰知道你的病什麼時候好啊!”錢氏急急的說道。
孟老爺子勃然大怒,喘著粗氣拿起床鋪上捶背用的陶製美人拳,劈頭蓋臉的就往錢氏身上頭上打·“你這個賤女人!敢咒老子,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花老子的,就這麼盼著老子死?看老子不打死你!”
勇郎嚇的哇的一聲大哭,錢氏捂著頭倉皇逃離了床鋪,遠遠的站在門外,不敢再進來。^//^
鋒大嫂子也嚇的夠嗆,連忙抱了勇郎出來,一個小廝站在門外聽到了響動·不聲不響的進來給孟老爺子順氣拍背。
孟老爺子氣喘吁吁的扔掉了手裡的兇器,重新躺了回去,嘴裡嘟囔著罵道:“賤人·膽子不小,主意打到爺的頭上了!”
鋒大嫂子抱著嚇哭的勇郎,心驚膽戰的問錢氏,“這可怎麼辦啊?”她也想要錢,可沒想到會鬧到這份上。
錢氏兩眼含淚,這回的眼淚是真的了,身上頭上都在痛,恨恨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哼唧的孟老爺子,說道:“我們走,看他什麼時候能好起來!”有的是求她的時候。
錦卿坐在花廳裡·早有人來向她稟告了,錢氏不知道怎麼惹怒了孟老爺子,被孟老爺子一頓好打。
雷嬤嬤奇了怪了,“這兩人狼狽為奸,居然窩裡反了?”
錦卿幾乎要笑出聲來,“分贓不均唄·為了個還半懸在空中不知道能不能落下來的餅子,就打成了這樣,早知道我之前何必那麼費力的硬碰上他們!”
“那要是當初孟老爺同意讓錢姨娘把銀子取出來帶走呢?”雷嬤嬤問道,那樣的話錦卿如何收場,總不能賠進去兩千兩銀子吧。
錦卿笑眯眯的搖了搖手指頭,“大不了再抄一次家唄,這次抄的連老本都不給他們留下!”
自從她提議讓錢氏先把銀子支走孟老爺子不同意後,錦卿就敏銳的意識到了,孟老爺子和錢氏會有分歧,只要利用好了,一張雷嬤嬤寫的條子就足夠讓兩人自相殘殺了,省了她的力氣多好。
守在門口的荷花進來了,說錢姨娘他們過來了,站在院子門口等著求見。
錦卿和雷嬤嬤對視一眼,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架勢,請他們進來了。
錢氏一進來就淚眼婆娑的,錦卿估摸著這眼淚是貨真價實的,被下狠手打那麼幾下,想不哭都難。
“唉,二奶奶,之前我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千萬別放在心上錢氏先告饒上了。
錦卿擺擺手,“姨娘太客氣了。”
錢氏眼淚開始往下掉,“二奶奶,您心裡肯定是瞧不起我的,覺得我刻薄又貪財,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家裡就那麼點進項,花的比進來的多……”
錦卿眉頭都皺起來了,孟鈞剛去邊境,她就來這裡嚎,真是不吉利,就算錦卿之前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可事關孟鈞,由不得她不小心。
“別哭了。”錦卿說道。
錢氏說起來就傷心,怎麼也止不住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