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的,連帶著大家都精神抖擻。連玉睜大眼睛在觀影樓仔細看了幾次,也沒找到白雪孃的身影。
辰螢往連玉身邊的杌子上一坐,接過晴兒給她倒的一盞茶,對著連玉輕聲道:“我聽說,大奶奶罰元嫂子抄一百遍女誡。”
連玉道:“只罰元嫂子麼。”
辰螢道:“聽說元三少爺昨夜在駱老爺的書房跪了整整一晚。”
連玉抬手喝了一口茶,心道:便宜你們了。
辰螢忽然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道:“小紅玉的臉被劃傷了,昨夜就被趕出了府,看來得養一段時間了。”
連玉垂下眼簾,淡淡的回道:“養好也未必能夠了,以駱家在蘇城的勢力,小紅玉以後也許不能唱戲了。”
辰螢皺著小臉:“那感情可惜了,小紅玉這般白淨標誌,唱的也好,如果真不能唱戲,我看也只能去象姑館了。”
連玉聽她說的一副甚是惋惜的樣子,不由疑惑道:“哪裡。”
辰螢小臉一紅,衝著連玉耳旁輕輕嘀咕了幾句。連玉只聽得面紅耳赤,鳳眼一掃,右手掐了辰螢道,笑罵道:“好你個小蹄子,竟從哪裡學的這些瘋話。”
辰螢笑道:“明兒個上學,你就知道是哪裡學來的。”
連玉也忍不住笑起來:“那先生竟是教你這些。我當真要去瞧瞧。”
駱連蝶拉著老夫人的胳膊,冷眼看著連玉辰螢玩鬧,一雙杏仁美目滿是不屑,嘴角微塌:駱連玉你還敢去上學,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了。
第二日連玉起了大早,翠馨替她挽髮髻,她捧著漆木匣子細細翻著裡面的首飾:“翠馨,待會你把老夫人賞的這隻紅寶石流蘇金簪,姨娘給的這隻鏤空蓮花的金簪都給我戴上。累絲蝦鬚鐲,算了,畫畫寫字彈琴都不方便。這錦袋磨破了,換個新的來。”
這幾日東忙西忙,倒差點忘記這些。崇綺書院的那群小姐們甚是勢利,如若不是當初駱三小姐打扮寒酸了些,性子忒弱了些,怎麼會學都沒上幾天,就哭著回家再不願去書院,借病一躲就是幾年。
連玉又吩咐旁邊檢視香樟木書盒的紫鵑:“待會如果那群沒口德的小姐們再出言諷刺,你也不要接話,不聽不看不理會。把書盒拿來我再瞧下。”
這盒子裡的東西是幾年前駱三小姐用過的,幾乎是全新的,沒用過幾回。她撈起那塊描金墨錠仔細看了看,好好的一株芙蕖攔腰被人摔成兩段。當年她還是芍藥的時候,眼看駱連蝶出言挑撥,唆使兩個牙尖嘴利的小姐摔了駱三小姐的墨錠,自己人微言輕,又不是一個主兒。紫鵑出言護主,還被甩了個巴掌,所以她怕紫鵑今日再吃虧,先吩咐了。
大奶奶讓她再去讀書,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一開始就得擺出姿態,不能讓她們小瞧,不然還得一直被欺負下去。
連玉早膳比平日多喝了一晚粥,打足精神帶著紫鵑出了竹香院,領路的婆子帶著她們走到駱府的東門僻靜處,開了角門,巷子中早有兩輛馬車備下,連玉扶著紫鵑的手上了前一輛,看著紫鵑急急地上了後面一輛馬車,心中不由一動:就是前些日子,我還是坐著後面那輛車的。
連玉前腳上車,辰螢後腳也到了,她今日一身赤紅,神采奕奕。二人熟稔,也不進行那些虛禮,辰螢眉間帶著得色道:“你今日上學,跟著我就行,一切有我。”
辰螢雖像是說笑,其實所言不虛。崇綺書院當初本意是特地建來培養蘇城三大家的子嗣的,分了東西二院。東院教少爺們讀書習字,經商之道;西院教大家閨秀描紅刺繡,琴棋書畫等等,也教書,不外乎女誡,女兒經之類的。
書院原本規模甚小,沒有學費一說,書院本來就是三大家自己建造的,三家刻意聯姻,說是三家,說開了都是親戚,就讓子嗣一起讀書,關係也更親密些。
後來三家中都有些遠遠近近的親戚開始託了關係把自己的孩子送進來,人就漸漸多了,學費卻不過是象徵性的送些東西。日子一久,院仕忽然發現這是成了一筆不小的開銷,報了上去。三家一合計,考慮到做生意人脈自然越多越好,便睜隻眼閉隻眼讓些生意場上的後起之秀付了不菲的學費後,也把孩子送進來一同上學。
但是三大家說起來依舊是個中元老。一般學生中拉幫結派,慣例都是避開三大家的。當初駱三小姐是例外,是因為駱二小姐瞧她不順眼,帶頭欺負她,駱三小姐又是和秦姨娘一樣的柔弱性子,才被欺負的那麼狠。
辰螢不同,她本身是辰家的嫡女,上頭三個哥哥出了名的護她,她又備受三家老夫人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