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紅寶石流蘇金簪取來給連玉帶上,長成這樣的倒不至於埋沒了那跟根簪子。”這麼多年從沒想到過這個孫女兒,賞個簪子給她也使得。
眾人聽聞齊齊變了臉,那隻紅寶石流蘇金簪用材考究做工精細不說,據說還是宮裡流出來的,居然讓連玉用個結絡換去了。連成氏都笑的有幾分尷尬,駱連蝶白雪孃的臉早已發青了。
辰螢撇嘴道:“老祖宗,您偏心,獨獨賞連玉不成?有了千里馬,就忘了伯樂。”
老夫人笑道:“好好好,都賞都賞,一起賞。錢媽媽,你再取那金累絲南珠釵給小螢兒,辰湘雪娘連蝶連雲一人一副赤金點翠花籃耳墜。今晚上梨香院唱戲足足唱滿兩個時辰,你們一個都不許落下。”
眾人齊聲道謝。
豐慧院內,駱連蝶將一眾丫鬟婆子都趕了出去,氣呼呼的將一個桃木匣摔在美人榻上,一副赤金點翠花籃耳墜就蹦躂著被摔了出來。
蔣氏聽聞駱連蝶的丫頭將方才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便早早趕來豐慧院看個究竟。
駱連雲坐在梨花木几子前,駱連蝶摔匣子的時候,她連眼皮都沒抬。她滿心歡喜的將自己的那副赤金點翠花籃耳墜瞧了又瞧,然後小心地將自己的鎏金柳葉墜取下來換上。
蔣氏看小女兒一副喜滋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拿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駱連雲的腦殼,罵道:“沒出息的貨,眼皮子這般淺,一副耳墜子就騙得你不認得北了?”
駱連蝶往美人榻上重重一坐,杏仁目朝著駱連雲翻了個白眼:“丟人現眼。姨娘,我渴了。”
駱連雲又做出以往呆呆的樣子,偷偷卻在心裡說道:我就是喜歡,這是赤金的,比你用舊了的鎏金耳墜子不知好出多少,而且總算有一樣東西,是你有我也有的了。
想到自己的這幅耳墜子和駱連蝶的一模一樣,她就忍不住得意起來。
蔣氏也白了駱連雲一眼,低聲罵了一句:“呆頭呆腦,不知道像誰。”
駱連蝶接過茶盞,小口小口的喝起來。蔣氏疼惜的看著她,還是這個女兒最像她,模樣美,又聰敏,樣樣比淩氏生的駱連宣強,姨娘生的怎麼樣了,她女兒可是蘇城有名的美人,就算是駱府的庶女,也未必就嫁的比駱連宣差。在蘇城能比的上齊家的除了駱府也就……
她正想的得意,冷不防,駱連蝶氣呼呼的將茶盞往她懷裡一摔:“氣死我了,老婆子竟然將那簪子給了她了。那麼鮮亮的紅寶石,宮裡頭的做工,憑什麼給了她,她算個什麼東西?還有辰螢那個小賤人,賴在駱府一住就是半年,仗著姐姐討老婆子歡心,平日裡得的還少了?又不是駱家的孫女兒,金累絲南珠釵,姨娘,你是沒看到那個金釵,那麼大一顆的南珠。”
扭頭再看自己的赤金點翠花籃耳墜,越看越不順眼,拿起來就想往門外砸,想了想還是沒捨得,又摔回木匣子裡。
蔣氏也憤憤不平的罵道:“這老婆子也是喂不飽的白眼狼,我自從嫁過來,拿著自己的梯己錢,買的好東西哄她,還少了?不就是為了她對你和元哥兒另眼相看,她倒好,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白白受著,仍然偏心淩氏生養的。現在又突然想起秦氏那個賤人養的小賤人了。拿咱們當什麼了?”
且不說豐慧院這邊怒火燒得熾熱,竹香園內也不平靜。
紫鵑愛不釋手的捧著那支紅寶石流蘇金簪,興奮的對翠馨說道:“咱們小姐也有出頭日了,看以後誰還輕慢咱們。到底是老夫人,瞧瞧這簪子,多大的手筆。我還沒見過這麼精細的物件兒呢,你說,老夫人賞過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這樣的麼?”
翠馨也是一臉喜色,但是仍然本本分分的答道:“賞是肯定賞過的,但是我們怎麼知道,誰的更好些?”
連玉輕嘆口氣,從紫鵑手裡接過簪子:“也不用太高興了,未必就是好事,沒聽過“懷璧之罪”麼?”
翠馨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紫鵑撇著嘴,不服道:“小姐,你就是想太多。”
連玉搖搖頭,看著手中的簪子,金累絲盤繞成鏤空的三葉蓮,密密匝匝圍著一大一小兩塊流光溢彩的紅寶石,她重生一遭,為了自己為了秦姨娘為了駱連玉也想好好生活,可不想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老夫人這一賞,不知道讓她得罪了多少人。
☆、第七章
傍晚時分,來賀壽的客人去了大半。梨香院內滿園梨花盛開,滿園飄香。早就搭好的戲臺上燈火璀璨,戲臺下露臺上隔了一道紫檀座的大理石屏風,上繪潑墨山水。屏風隔開露臺一左一右,一邊安置賓客以及親眷,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