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靈魂扔下塵世,再打撈起來時,只見到一隻烏黑流膿的蛤蟆。於是統統扔到地獄去:燒,統統燒乾淨。
凌晨抱著膝,埋頭縮成一團,在黑暗中微笑。
十九,天堂那麼近
曾傑開啟燈,看到床角縮著的一個小人,臉上掛著一個詭異的微笑。
燈亮了,那個小人微微瑟縮一下,把整張臉都埋到手臂裡去。
曾傑忍不住過去抱住那個小人:“不要緊的凌晨,我會保護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放心!”
凌晨忽然抬起頭,笑了。這個變態許諾給他未來,許諾給他他母親都不能給的一切。
凌晨微笑,慢慢鬆開身子,半倚在曾傑身上,仰著頭,用淒涼美麗的眼睛撩撥曾傑的靈魂,他說:“來,做你想做的事吧。”
曾傑愣了。
凌晨笑:“忽然之間,我想試試那種事,是不是象你說得那麼快樂。”
曾傑表情複雜,半晌道:“現在不是時候。”
凌晨道:“別太貪婪,你是永遠得不到我的靈魂的,太貪了,會兩手空空。”
曾傑已換了寬鬆的棉衣,凌晨的手從衣底下探進去,冰涼的手指輕輕劃過曾傑的身體,輕輕釦在曾傑胸前。
一剎那,曾傑身體裡的歡娛,似一道閃電般從頭到腳穿行而過,曾傑打個寒顫,不是冷,而是強烈的快感令他戰慄。
他搭在凌晨肩上的手不知不覺地收緊了,緊緊地抓住手中的歡娛,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凌晨笑,抬起手。
曾傑忍不住抓住那隻手:“別!”
別走,別走,天哪,我看到天堂的門,不要拋棄我。
凌晨用一種殘忍的溫柔與堅持,輕輕抽出他的手,可是一根手指又從曾傑的另一個|乳頭上划過去,然後他雙手握在一起,用一種殘酷的欣賞的態度看著曾傑的臉上歡喜與痛苦交織的表情。
誰把誰真的當真
誰為誰心疼
誰是唯一誰的人
傷痕累累的天真的靈魂
早已不承認還有什麼神
那一種身體被抽空的感覺,那一種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如手中沙般流失的感覺,讓曾傑差一點就呻吟出來,他說:“哦,天!”
哦,我的天。
天堂就在眼前,可是上帝卻冷冷地笑著鬆開雙手。
他已經渴了許多年,許多年,許多年,現在,面前是無窮無盡的淡水湖,只有一雙稚嫩的手擋著他,他低下頭,聲音沙啞:“好吧,凌晨,你要我做什麼?”
凌晨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