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跑出地嚷嚷著。「快快,現在人已經越聚越多,喜宴就要展開了。」
「錦錦,我們這頭已經夠緊張的,不需要你火上加油的催促。」替多瑪裝上頭飾的阿金頭也不回地說。「你有時間在那兒吆喝,不如去幫我把那張桌子搬到臺前去。
「我是好心地幫你觀察『敵方動靜』耶!居然說我在窮緊張,吱,好心沒好報。」
「小祖宗,你行行好,快去搬吧!」
阿金想到還有那麼多的準備工作都等著人去做,就算是多口又沒什麼用處的小幫手也好,他眼下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如何?這頭套會不會太緊?」他低頭問著多瑪,過去戲班子的成員都會自己打理戲服,但多瑪什麼都不懂,當然更不知道該如何穿上這繁複厚重的戲服,就連臉上那厚厚的一層粉也是仰仗貝廚娘幫她上的。
「不會。」瞪著銅鏡中所映照的臉,多瑪驚歎地說。「好不可思議,我完全都認不出來這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那張臉呢!」
「那當然,要是你認得出來,那麼你爹爹也會發覺臺上的人是誰。你可不希望這二十多天的練習全都付諸流水吧?」阿金做著最後的修飾工作,抬起她的下巴,將硃紅色的唇脂抹在她嘴上說:「來,抿一抿唇。好了,大功告成。」
層層疊疊的翠綠、金箔銀箔所貼的頭花,環繞在小小臉蛋的四周,為了彰顯王母娘娘的貴重氣派,特意在腰身上綁了兩圈的白布,令她整個人顯得莊重高雅。還不只這樣,就連一些一枝微末節的小地方,像是十指所塗抹的蔥丹,也都是為了配合年齡所挑選的沈穩顏色。
不過是這樣打扮、打扮,整個人便改頭換面,光從韻味上來看,就不再是那平淡無奇、一點都不引人注意的奧屯多瑪,她如同化身為萬眾景仰、高高在上的王母娘娘般,有著飄飄欲仙的錯覺。
原來富戲子是這麼有趣的一件事,看著自己變成不一樣的人,享受著這種變身的快感,曉得何謂「我是我,我亦非我」的真髓。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她真會對演戲上了癮。
「開演的時辰到了!」小錦錦高聲地向後臺內的所有人大喊著。
「好!上場吧!」
阿金也最後一次檢視著自己身上的仙官服。今天人手不足,就連他也得充當一角,而他在戲臺上時,伴奏的事則交給小錦錦負責。
「走吧!奧屯姑娘。」
直到現在,阿金都沒有直呼過她的名字,或許這也代表著阿金並沒有全然接納她成為「天下第一紅」的成員之一吧?好可惜,她最想獲得的就是阿金的接納。
多瑪遺憾地要起身,卻突然雙腿發軟,仔細一瞧,不光是腿在抖而已,就連雙手也都緊張得冒出了冷汗,微微地顫抖著。奇怪,這到底是……
「怎麼了?」發現她一動也不動,阿金走過來。
多瑪無掛言語,現在只要一開口,聲音一定也是抖著,無法停下來,她只好將雙手舉高到他的面前,以困擾的求救目光看著他。
見狀,阿金微微地一笑。「這沒什麼,是你太緊張罷了。每個要登臺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產生這種焦慮的情況,時間久了,有些人能獲得改善,有些則一直是如此。這時候,我通常只會問『你想上臺嗎?』想就點點頭,不想就搖頭吧!」
多瑪毫不考慮地點頭,她想,她當然想。這二十多天來的練習,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嗎?她不要見自己的努力白費。
「很好,那就看著我。」阿金站到她身前,黝黑深邃的靈眸,牢牢地鎖定她說:「跟著我說……『奧屯多瑪,我一定可以,絕對能夠辦得到,我是天底下最閃閃發亮的紅日——奧屯多瑪』
」
「奧……奧屯多瑪……我一定可以……」抖顫的聲音在反覆地跟著阿金如此念頌的同時,逐漸恢復了平靜,神奇地,令她發抖的雙腳與雙手都平靜下來了。
「來,最後再一次,呼氣……吐氣……如何,不再緊張了吧?」阿金眨眨眼說。「最後我再教你一樣法寶。」
多瑪好奇地睜大眼。
突如其來地,阿金湊近她的耳邊,以魅惑的美聲對她吹氣說:「你真是我見過最年輕貌美的王母娘娘了,上臺去吧!」
不給多瑪額外思考的時間,一推,硬是將她推往臺前,現身在等著賞戲、人山人海的觀眾面前。
撲通、撲通、撲通。
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為了阿金最後那一句甜美的稱讚而心跳不已,或是看到臺下這麼多人而緊張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