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雅葉家過去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雅葉是否回家知道她這邊發生的事情?迪迪森那邊應該沒那麼快回去……
抬手,輕柔著酸脹的額頭。
“麻煩!”江晴碎嘴道,擱在窗臺的手微微一用力,頃刻間,便在窗臺上留下幾個手指印,三四公分深得指印宛如鑲嵌在木製窗臺上一般。護住肚子,江晴宛如一道鬼魅沒有一絲重量的紙片,飄出了窗臺。利劍出鞘,提在手上,迅速穿梭在雪地各處陰影之處,身上衣裳是由冰地兔的獸皮縫製而成,銀白賽雪,更利於江晴藏匿行蹤。
不消片刻,江晴便追上了雅青。
雅青繞過宮殿,走入對面閣樓一處不起眼的宅院中。恐驚動雅青,江晴沒敢走得太近,待雅青走近那座宅院後,傳開一聲極輕的響動聲,要不是江晴神情專注,定然會錯過那聲響動。響動後,江晴安靜躲藏在陰影處遲遲未見裡面傳出動靜,頓覺訝異。
這處不大的宅院,周圍戒備森嚴。
雅青走進後,叮囑侍從嚴加巡邏不準任何人靠近。
良久,江晴踮著腳從陰暗處走出,伸手在糊上牆紙的視窗戳開一個小洞,朝裡觀望。屋子裡陳設很簡單,兩個書架,一張書桌和木椅,除此外別無他物。連一個取暖的炭盆都沒有,更別說像是雅葉家中的火堆……
這?
江晴一凜,當即認真打量著兩個書架的位置。
雅青不可能憑空消失,想來這間屋子定然有一扇暗門,只是不知這暗門通向何處?江晴認真將此處位置記在腦海中,然後沿原路返回。待路過宮殿時,腳步一頓,眼神虛閃著像是在掙扎著什麼?
“去看看——”江晴低聲道。
避開巡邏的侍從,快速靠近宮殿。先前,與她同來的女子不知去了何處?剛才她尾隨雅青去往閣樓時,並沒有看到女子的人影,這處山坳盆地並沒有別的建築,女子被雅青送去了哪裡?帶著疑問,江晴動作絲毫不慢,挺翹的肚皮雖有些妨礙了她的動作,然,影響並不大。
越靠近宮殿,血味越濃郁。伴隨著嗆鼻血腥味而來的還有那難掩的腐爛氣味,混雜兩種氣味裡面的還有一種古怪說不上來的味道。江晴蹙眉,這味道說來跟江晴曾喝過的藥膳湯頗為相似。古怪,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宮殿看似寬闊,走近後,卻發現空間並不大。沉重石牆隔開一間間大小不一的屋子,隱約還能聽到鎖鏈拉扯的聲響,伴隨著哀嚎哭泣咒罵聲……
說是宮殿,其實更應該說這裡是一處地牢。
地面殘留的血跡,無法洗刷乾淨,乾涸後在地面形成暗紅色的圖紋。血味和腐爛味便是從地面傳來,最敞亮的屋子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刑具上血跡斑斑,有些刑具上殘留的血跡尚未乾透,隨意被人丟棄在一旁擱置著。江晴掩蔽,將嗆鼻難聞的血味掩蓋住,踮著腳往宮殿深處繼續走去reads;。
拐個彎,猝然江晴瞪圓雙眼。不敢置信睨著屋子裡那一幕,血腥,殘忍,抑或該說可怖?卻見,這間石屋裡用鎖鏈捆縛著兩名女子,身上不著片縷,全身上下遍佈青紅淤痕,胸脯和下身位置更是凌亂不堪,臉頰紅腫著嘴角殘留著沒有擦拭乾淨的血跡。眼神空洞,就似木偶,從她們身上這些縱橫交錯的痕跡不難看出,她們被關押在這裡有段時間了!
江晴沒有進門,深呼吸,平靜掃過兩人的臉。繼續往裡面走去,越看江晴心中怒火更甚,真是禽獸不如的東西。勿怪,雅青提及這處宮殿時,只敢說這是一處不詳之地。恐怕,這裡面發生過的一切雅青都知道,礙於陰山狠辣的手段,他別說反抗連訴說的膽量都沒有。
她曾知道迪迪森和赤九都喜歡找人試藥,就算試藥,他們下手都有分寸。
然,這裡她看到了人性最醜陋不堪的一面。十餘間屋子,關押著數十人,幾乎沒有一個完好無損的人,不知道在陰山眼裡這些人到底算什麼?究竟怎麼樣歹毒的人才能下得去手?強忍著心底快要迸發的怒意,江晴什麼都沒做退了出去。
就算想動手,江晴明白此刻還不到時間。
屋子裡,年紀最小的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全身被浸泡在藥鼎之中。不用猜測,外邊那些如行屍走肉的侍從,多半是被陰山生生煉製出來的。不能說是雅暖那樣的毒人,應該說是藥人。沒有神智,僵硬著四肢行走著比死亡還可怕!
江晴握著劍柄的手,鬆了緊,緊了松。
胸口起伏,昭示著江晴此刻心底並不平靜的情緒。
“可惜,沒找到那女子……”江晴感慨道。不由得皺起眉頭,思考著雅青會將女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