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重要的只有一午,誰生,誰死,誰痛快,誰不痛快。
“知道我這些天來過的是什麼日子嗎?當年在那個地方,我只知道我可能會死。而這些天來,我卻知道我不可能活。”長袍闊帶老者此一刻好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神情疏淡得不像話“一個魔法師如果連冥想的資格都失去,他還能活著幹什麼?”
“這些天來,每當我閉眼睛,就看到有好些的人從冥界中伸出手來,拉扯著我,然後對我說道:“為什麼我們都下來了,你還沒有下來?”
“是啊,我也在想,為什麼我還沒有下去?想了好久,我才想明白,為什麼我的路斷了,你們的路卻更加寬廣寬大、輝煌燦爛呢?我不甘心啊。老朋,你明白的,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長袍闊帶老者彷彿在與知心好對坐長談。
灰袍法師依舊默然,只是他知道,麻煩大了。一個高位法師的“不顧一切”是連師也要頭疼萬分的事情。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還不是一般的高位法師,他距離一層,已經很近很近了。
其實如果不如此,他此前又如何會生出稱量一下老大的心思?
“你知道我這一刻想的是什麼嗎?我想的是,就讓天降炎爆,地升烈火,你們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冥界去!”縱然是說著這般話,長袍闊帶老者仍然神情淡淡,看不出一絲的戾氣。
不但如此,在他的身,甚至還隱隱透露出幾分飄然之態。
“你瘋了。”灰袍法師默然了會,沉聲說道。
“我知道。可是一個人都快要死了,瘋不瘋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一生冷靜,但在這個時候,我想盡情地瘋一把。我想品嚐一下,盡情地瘋狂,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老朋,不如我們一起來品嚐一下?想必你也從來沒有嘗過?這很可憐。
”長袍闊帶老者輕笑著說道。
“就因為你的路斷了,你就要所有人都陪著你死?你不知道這個地方現在有多少人?他們可是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灰袍法師沉聲說道。
“老朋,你真的在乎他們嗎?那些蟲子一樣的東西。不要告訴我說,一個接掌秘營的人,一個做著很多見不得光事的人,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想法。在知根知底的老朋面前,何必擺出這種姿態呢?老朋啊你和你的那位老大一樣,都是陰狠入骨,也虛偽誘頂的傢伙。”
“你口中陰狠入骨、虛偽透頂的傢伙,進入了師,他還會很快地,進入更一層。”灰袍法師淡淡說道。
聽到這話,長袍闊帶老者第一次默然無語。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只是這一次的語氣終於有了些苦澀:“是啊,作為一個法師,以法師的名義,我不得不說,你的老大,確實很了不起。可惜,我沒有這樣的老大啊,不然,我現在早已經跨出那一步去了,又如何會像你這個廢物一般,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希望。”說到此時,長袍闊帶老者一改之前的飄逸淡然,已經開始人身攻擊了。
其語意轉換,當真是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灰袍法師心中一震,卻不露聲色地說道。
對面的人雖然已經瘋狂,但可沒有神智錯亂。而走到他們這一步的人,更不會在這些方面隨便亂說什麼,因為那沒有必要。那麼“是不是感到很驚訝,很震驚?”
長袍闊帶老者這個時候,神情又是轉變,他輕輕笑了幾下,然後道:“不可思議是?在我的路斷了之後,在我下定這個決心之後,我才看到了對岸的風景,那真是很迷人的景況啊!”
說到這裡,長袍闊帶老者臉露出淡淡迷醉的神情“只是很可惜啊,我只能看到那風景,卻再也沒有機會踏那一段路程了。”
灰袍老者又一次默然,心中更在思忖,對面的人到底看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對面的人又說話了:“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這麼多麼?
那是因為,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是那麼的美好。比我以前認為的,要更美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你看這陽光,是多麼的燦爛,你看這遠山,是多麼的巍峨,你看這樹木,是多麼的繁茂,就連每一片葉子,都綠得這麼讓人喜愛。”說到這裡,長袍闊帶老者伸出手來,從身邊的一棵大樹垂枝下用食中兩指輕輕拈下一片樹葉,放在掌心輕輕摩娑“真的很捨不得告別這世界啊!”
“我也給你一條路,你轉過身去,離開這裡,看在我們同為法師的份,我不為難你。”
似乎所有想說的話都已經說盡,此時,長袍闊帶老者終於神態一斂,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