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的時候如何如何,如此,直到四級。
在他的弟子事了之後,又轉到了他的“一位朋友”身上,五級時如何如何,六級時如何如何,然後七級八級又如何如何。
並不是怎麼刻意的,而只是有意但卻是隨意而談,說得不多,但三兩句中,總有一句重要的話。
這就是明顯考驗應答者水平的談話了。
方天自可以表示稱讚啊之類的什麼的,但是,如果他不就那些重要的話作出相應的回應,那麼,要麼就表示他不懂,要麼就表示他不yù作談。
而不論這兩種中的哪一種,談話都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這個道理,不止是沙迦等旁觀者明白得不能再明白,方天同樣也懂。
而這個時候,也絕不是他藏拙的時候。
他方天何許人也?雖然此時從實力來說只不過五級過半六級不到,但整個九級的道路,又有幾人敢說能比他更清楚?
所以方天依然是隨隨意意的,就木羅的那些點題的非“閒聊”的話,閒適自在地做著正面側面反面等不同方面的回應,而且,往往是比木羅所說更深刻更一針見血的回應。
於是,一個“閒扯”一個回應,當他們聊述到九級的時候,木羅的臉都微微有點發白了。
而他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淡淡的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客氣和“尊重”變成了真正的折服和敬畏。
才只是短短的半個魔法時左右,他就再也無法把方天當一個少年來看了。在他的眼中,此時的方天,是真正的深不可測,再非少年,再非尋常,再非僅僅只是身受高深秘法傳承者。
而是真正地,一步一步地向著紅石鎮眾人對方天的那個稱呼靠攏。
神之子!
而這種敬畏的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在稱呼起方天的時候,木羅再不說“你”而說“您”了,有時甚至於用“尊下”這個稱呼。
方天前世所在的世界,那個世界的知識普及程度,是這個世界的人所無法想象的,更不用說,方天本身所在的那個文明,就是一個雖然在他來的時候有所落後,但仍然神奇遍佈的文明。
那些文化語言中的高度濃縮與積澱,有時方天確實是隨意地不知不覺地用了出來,那真的是控制都控制不住,但聽在木羅耳中,往往就是感到驚心震憾,不能自己。!。
第二卷 安居樂業 第二九三章 寧靜致遠
就好像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只粗粗瀏覽過科學技術發展史的普通人,回到十九世紀、十八世紀,甚至於八世紀去,就是對上大發明家、大科學家,與之交談,往往不經意一句,也能讓對方驚為天人。
方天此時差不多就是這樣。
更何況,方天的這一世,還不是一個“普通人”。
不說木羅了,就是幾個旁觀者都被他給震得不輕。好在沙迦及莫里希幾個已經被他震過好多次,震啊震的,雖說依然還不能做到完全免疫,但是他們的抗衝擊度,就絕非木羅這樣的人可比的了。
“方天尊下,您認為……某能晉升法師嗎?”
當經過必要的試探,然後確認對方實在是比自己所能想像的還要高深許多,木羅再也難以矜持下去,並知道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很可能不會再有下一次,於是,幾乎是匆促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也意味著,今晚的真正的談話,就此拉開了序幕。
剛才的那些,不過只是預演。
這話問出口後,木羅聽到了自己心中怦怦的跳動聲,那是晉升七級以後,好久都沒有過的事情了。
這一刻,甚至不止是他,就是沙迦,就是五位老者,就是莫里希等幾人,這些旁觀者,也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方天沉吟了會,然後慢慢地說道:“木羅閣下,在我看來,一個修煉者,不論武者還是法師,其能晉升與否,一律取決於三個因素,那就是身、法、時。”
說到這裡,方天目注木羅,問道:“木羅閣下,不知今朝年歲幾何?”
“某六十有五。”木羅臉上一緊。
“不知木羅閣下身體康健否?”方天問道,當然,這話後面的臺詞對方肯定懂。
木羅當然懂,於是他便這樣回答道:“某自忖尚能有十年之壽數。”
“十年之數,已經很長了。”方天淡淡說道,卻不知,不管是對面之人,還是旁聽之人,聽到他這話都是心中無奈苦笑,十年之數對你那確實是很長了,但對我們麼……
那是轉瞬即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