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了一愣。鳳九瞧他的模樣像是要開口勸說他堂妹什麼,豎著耳朵朝他們處湊了一兩步。

萌少果然向著潔綠嘆了口氣:“本少曉得你對那位用情至深,但他知幾何,可曾上心?他年紀已夠做你老祖宗的老祖宗的老祖宗,你如此興許還惹得他心煩,從此再不來我族講學。”續嘆一口長氣又道:“其實他不來我族講學於本少倒沒什麼,但母君屆時若治你一項大罪,你興許又會怪本少不為你說情。再則,本少前幾日聽說他在九重天已覓得一位良配,雖未行祭天禮,儼然已做夫人待,傳他對那名女子極珍重極榮寵,甚至有同寢共浴之事……喂喂喂喂,你哭什麼,你別哭啊……”

斜前方潔綠郡主說哭就哭,一點兒不給她堂兄面子。可惜萌少長得一副風流相,偏偏不大會應付女人眼中的幾顆水珠子,全無章法的杵在那裡。

鳳九轉個身抬手合住方才驚落的下巴,扶一處果子緩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壓驚:天上風流者原應首推天君三皇子連宋,但就連連宋君也未傳出與什麼女子未行祭天禮便同寢共浴之事,退一萬步,這種事即便做了也該捂得嚴嚴實實,倒是小覷了太君他老人家。乖乖,他老人家原來並非一個吃素的,太帥之,太有本事,太了不得了。

鳳九正在心中欽佩地咬住小手指感嘆,耳中卻聽得潔綠郡主此時亦抽抽噎噎地放出一篇話:“你存心的,你死心戀慕著青丘的帝姬思而不得,才望天下人都同你一樣一世孤鸞一人獨守白頭,尊上他那樣的高潔,怎會被俗世傳聞纏身,你說他如何如何,我一個字也不信。”說罷跺腳甩出了門。

鳳九抬眼見萌少,他臉色似有泛白,方才潔綠一番話中青丘帝姬四個字她聽得很真切,有些訝然,隨即恍然。心道姑姑她老人家即便嫁了人依然芳幟高懸,盛名不減當年,如此偏遠之地尚有少年人為她落魄神傷,真是為他們白家爭光,但萌少他,同姑父比起來還是嫩了些,即便他有機緣到了姑姑的眼前,姑姑也定然看不上他吧。鳳九遙遙望向愣神的萌少,無限感慨且同情地搖了搖頭,正碰見他轉頭向她瞟過來,視線碰在一起。

兩人相視一瞬,萌少拎著前一刻還被潔綠郡主拽在手中的破圖紙朝她招了招手:“九歌你過來,佈置暗道陷阱之類你最熟。我看潔綠這個圖有諸多不盡如人意之處,她既然作了打算做此機關,最好是來替課的仙伯掉進陷阱中三兩日也出不了再無法替課方為好。你過來看看如何重設一下?”

這一聲“九歌”鳳九曉得是在喚她,她在梵音谷中借了夜梟族九公主的身份,九公主的閨名正是九歌。萌少這個堂兄做得挺不錯,被堂妹如此一通編排,卻依然很為她著想,胸襟挺寬廣。鳳九捧著涼茶捱過去探頭敲了敲他手中的圖紙,不過是些粗糙把戲,可能害屆時來授課的那位倒黴仙伯淋些水摔幾跤吃些石灰,依她多年同夫子們鬥智鬥狠鬥出來的經驗之談,上不得什麼檯面。

她手指伸過去獨點了點講堂那處:“別的都撤了吧,此處施法打口深井同城外的思行河相連,再做個障眼法兒。我擔保那位一旦踩上去嗖的一聲落下,必定十天半月不會再出現在你我面前。”

萌少略思忖回她:“是否有些狠了?若仙伯回去後怪罪……”

鳳九喝了口茶:“或者也可以考慮此處挖一個深井,下面遍插注滿神力的尖刀,待他掉落時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就地將他做了,此乃一了百了之法,當然比之前那個法子,拋屍是要稍麻煩些。”

萌少拎著圖紙半響:“……那還是之前那法子本少覺得要好些。”

符禹山頭石磊磊木森森,雖入冬卻未染枯色,濃樹遠陰,參差只見碎天,半空掠過一聲仙鶴的清嘯,和一陣羽翼拍浪之聲,一看就是座有來頭的仙山。

太晨宮的掌案仙者重霖立在梵音谷的石壁跟前,萬分糾結的嘆了口長氣。自兩百多年前妙義慧明境震盪不安始,帝君每十年借講學之名入梵音谷一次,將境中逸散的三毒濁息化淨。帝君避著眾仙來此谷,每一趟皆是他隨扈接應,今次沒有他跟著,也不曉得帝君他老人家在谷中住得慣否。

妙義慧明境的存在,除上古創世的神?外沒有幾人曉得,它雖擔著一個佛名,其實不是什麼好地方。洪荒之始,天地如破殼的雞子化開後,始有眾仙魔居住的四海六合八荒,而後在漫長的遊息中,繁育出數十億眾大十凡世。凡世中居住的是凡人,但凡人因凡情而種孽根,不過百年,為數眾多的凡世各自便積了不少以貪愛、嗔怪、愚痴三毒凝成的濁息。受這些厚重的濁息所擾,各凡世禮崩樂壞、戰火頻發、生靈塗炭,幾欲崩塌。為保凡世的無礙,東華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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