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決賽大幕。
又一陣喧天的擂鼓聲中,候場處眾生員持著利劍踩著鼓點齊殺入明晃晃的雪林中,一時間喊殺聲起劍花紛擾,時刻皆有倒黴蛋自雪樁頂墜入雪林中。鳳九三招兩式已將對手挑下樁去,蹲在一旁看熱鬧。今次雖承女君英明已著夫子將決賽的生員篩過一遍,可人還是說太多,第一輪許多都是活生生被擠下雪樁子,實在很冤枉。
香燃得快,一炷香燃盡,場上只剩三分之一的生員。夫子點了點頭,共二十六人。不待休整又一陣擂鼓聲宣告進入第二輪,鳳九因第一輪後半場中一直蹲在一旁看熱鬧,除了站起來腿有點兒麻外著實休息得很夠,精神頭便十足,三招兩式中又將抽得的對手挑下樁。因此輪人少,不似方才雜亂,大家都打得比較精緻,也方便看臺上看客們圍觀,稍微能瞧清楚一二,時不時有喝彩聲傳來。
比翼鳥一族因壽短而長的顯老,如今與鳳九拼殺的這幫同窗哥哥不過百歲左右,就算剛把乳牙長全便開始學劍術,齡也不過百年,與她習劍兩萬餘年相比豈可同日而語。說得不錯,只要她能在雪樁上來去自如,頻婆果便已是她囊中之物。
此輪雖不以燃香來計算賽時,兩個小童還是點了炷香來估算達到還剩三人需要用的時辰,以方便下屆或下下屆若仍要比劍好有個計較。令眾人目瞪口呆的是,香還未燃完,雪林中光滑的雪地上橫七豎八下餃子似的已躺了二十五人,方圓內阡陌縱橫如棵棵玉筍的雪樁之上,翩翩挺立的唯有一人,正是鳳九。
場內場外一時靜極,緊接著一片譁然之聲,數年經濟,這種一邊倒的情況著實不多見。鳳九提著劍長出一口氣,這就算是已經贏得頻婆果了吧,不枉費連著十日來唄東華折騰,折騰得挺值。從雪樁上飛身而下,她抬手對著眾位躺在地上的同窗拱了拱手,算是感謝他們承讓。抽空再往看臺上一瞟,東華倚在座上遙望這方才戰亂的雪林,不知在想著什麼。雖然得他指點獲勝,他卻連個眼神也咩有投給自己。鳳九有些失望,但得到頻婆果的盛大喜悅很快便沖走了這種失望,糰子和連宋君從人群中擠過來同她道喜,她壓抑著喜悅強作淡定地回了兩句客套話,便聽到夫子從高臺上冒出頭來宣誦此次經濟的最終位次。
夫子高聲的揚唱之中,鳳九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耳中予她的獎勵卻是天后娘娘琴子捎贈的一籃蟠桃,第二名,第三名並各自的獎勵也隨後一一酸度,分別是炳名貴神劍和一隻有著什麼珍罕效果的玉壺,她沒有聽到夫子提及頻婆果。
烈烈寒風中,連宋君搖著手上的摺扇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昨晚東華匆匆找我務必在今天辰時前帶一籃蟠桃回來,原來是作這個用途。”又納悶道,“比翼鳥一族也忒不著調,第一名該給個什麼獎勵難道臨賽的前一晚才定下來嗎?”又笑道:“這一籃子蟠桃可是頂尖的,平日我要吃一個還須受母后許多顏色,回頭他們送到疾風院不如開個小宴大家一同享用。”鳳九木然地掀了掀嘴角:“很是。”抬眼再望向看臺,首席之位已空無人跡。糰子天真地道:“那我能再帶兩個回去給我父君和孃親嗎?”連宋君道:“我覺得,你這麼又吃又拿可能不太好。”糰子沉思了一會兒道:“你們就當我一口氣吃了三個不行嗎?”連宋君抬著扇子含笑要再說什麼,鳳九強撐著笑了一笑道:“我對這個桃子沒有什麼興趣,我的可以讓給你吃。”說罷木然轉身,輕飄飄朝著場外走了兩步,一不留神撞到根立著木樁子,想起什麼又回頭道:“我感覺,可能有些不大舒服,或者他們將蟠桃送來我通知三殿下一聲,勞煩三殿下代我開了這個小宴,可邀萌少、小燕和潔綠他們都來嘗一個新鮮。”糰子扯了扯連宋的衣袖:“鳳九姐姐她怎麼了?”連宋君皺眉緩緩收了扇子:“這件事,不太對。”
一路輕飄飄地逛出青梅塢,入眼處雪原一派蒼茫,上面依稀網布著看客的腳印,稠密一些的腳印是通往王城的。鳳九深吸了一口氣,冷意深入肺腑。小燕常說心中不悅時便到醉裡仙吃頓酒,雖然酒醒後依然不悅,但能將這種情緒逃避一時是一時,那段時日正是姬蘅沒有給小燕好臉色看的時候,這個話雖然頹廢但也有些道理。
正待往王城中去,攤手摸了摸袖袋,發現早上行得匆忙忘了帶酒錢,鳳九站在岔路口感到茫然,除了醉裡仙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她一時也想不出來。事情如今其實挺明白,東華用一籃子蟠桃換掉了頻婆果。他應該曉得她有多麼想得到這個果子,為了這個果子她多麼用心他也是看在眼中,但他為什麼要將它換掉,這一路她想了許久沒有想出什麼道理來,或許該去親口問了問他?如果他並不是十分需要這個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