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襲鼻端,令他一陣陣恍惚。
慢慢坐起身,轉頭四顧,元源又是一陣吃驚,心下直以為自己到了天宮。整個房間足足有幾十米寬闊,四面牆壁竟然皆是以一方方水玉鑲嵌而成,間或以藍寶石、紫水晶,或者翡翠、瑪瑙,拼嵌出梅菊的裝飾圖案,從而使得房內靈氣充盈,直接固凝成一條條氣霧狀帶浮籠動漾;吸一口,神清氣爽,眉心識海微微漲大,星力已然略有進益。
房間正中懸掛了一道晶瑩細密的珍珠垂簾,將一間臥房巧妙的給分隔成了內外兩室,內間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羊絨地毯,色做淡綠,如同草茵,氣息奢華而清新。外室地面卻是以鑿花溫玉鋪就,陳設了一架書架,一架屏風,房內碧籠紗罩,金彩珠光,裝飾奢靡。一桌兩凳皆是以花梨木精雕細琢而成,桌面做成了荷葉的形狀,矮凳卻是含苞待放的菡萏,精巧雅緻。在靠近窗邊,赫然還有一架無比精緻的——梳妝檯?足足三米大小的鏡面,竟然並非尋常玻璃,而是水晶打磨而成,纖毫畢現,明晰無比。
元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不明白自己怎麼忽然到了這麼一個所在。慢慢回憶起昏迷前的情形,記憶在自己一腳將血牙碾昏、銀小子與共工等一干人飛奔而來將自己扶住定格,臉色漸漸陰霾起來。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忙星力提聚,立時臉色變得更是難看,釋放出體外的,僅僅湛藍、碧藍兩枚星環,暗青色的第三星環直接消失不見,表明他現在的星力,由三十一級直接跌進了三十級以內。以內視之術察看,原本識海內十米方圓的太極圖案,已然整整縮小了一圈,旋轉滯澀;渾厚圓融的真元星力,也變得斑駁不純,並且十去七八,而體內的經脈*出承受能力的星力瘋狂衝擊,更是受損嚴重。
元源雙拳握緊,極度憤怒之下,身軀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臉色由陰霾也轉為了冰冷殘酷,——服用“九轉易筋丹”的後遺症,情況嚴重的完全出了他先前的預期。他的星力看來不止回落了四級,恐怕要在六級以上,直接跌到二十五左右,並且半年內難以寸進。幸而昏迷後他一直躺在這間星力充盈的房間內,在昏睡過程中,太極圖案本能的緩慢旋轉,吸納房內水玉散出的充盈星力,在體內緩慢做著大周天執行,將體內經脈修復了些許,否則情況恐怕還要糟糕。
“看來自己那晚下手還是輕了,怎麼當時就沒有徹底廢掉他的星力!”元源暗自恨恨的想到,將一腔怒火全部洩到了此事的始作俑者血牙頭上。在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渴求起力量來,——如果當時他是一名星君,甚至是一名星主,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將血牙那小子徹底廢掉,或者直接一劍轟成飛灰,而不必心懷顧忌,還要刻意留他一命。
對於血牙身後的力量,元源自然無比清楚,因此即使怒衝冠,他也壓制了自己怒火,僅僅踹掉他的命根、而不是將他殺死。元源可不是魯莽之徒,事情的輕重分得很清,將報復的程度,也刻意儘量維持在不讓自己隨之覆滅的地步。
“看來在這個完全實力至上的世間,只有擁有強大的實力、擁有足夠的勢力,才能夠活得自由自在,才能夠保護自己親愛、心愛的人不至於遭到來自各方勢力的傾軋。”元源暗自想道。想象那小子被自己一腳踹下,這一輩子再也不能人事,成了活太監,對好色如命的他,不低於殺了他,元源心頭抑鬱才稍去。
自眉間玉石抹額的儲物空間內,取出了兩粒“大羅還丹”、三粒“回氣養心丹”、三粒“清心順氣丸”,一股腦吞下肚去,溫養著筋骨、修復著受損的經脈。
醒了?!”一個清冷清脆、婉轉動聽的聲音,忽然響起道,語音雖冷,卻掩飾不住蘊含的關切與欣喜。但見珠簾撩開,身著一領淡藍色柔滑絲袍、清麗脫俗的傅青霜,一頭烏雲般長散披背後,輕輕盈盈的走了進來。絲袍緊貼在她滑膩的肌膚上,走動間曼妙玲瓏身材卻是若隱若現,風情無限一雙秀足,雪白晶瑩,如同極品羊脂玉,隨隨便便耷拉著一雙水晶鞋拖,五枚粉紅色的貝殼般的指甲,點綴上面,透露著莫名的誘惑。如此打扮,卻是少了幾分清冷絕塵之意,而多了幾分世間的煙火氣。
元源目光驟然一亮,愣愣盯著傅青霜看了足足半分鐘,直到傅青霜雪白嬌嫩的臉蛋浮現一抹兒紅暈,才驀然醒悟,訕訕掉轉頭。
好些了嗎?”傅青霜心下隱約一絲竊喜湧起,語調柔和的道,尋常的冰冷之氣居然消失無蹤。
多了。這是那兒?”元源疑惑道。
“這是侯爵府、我的家。這兒、這兒是我的臥房。”傅青霜冰水般的臉色難得浮現一絲羞赧,低聲吶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