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相不忿的道:“你哄誰呢?這麼多年來,你在諾亞城搜刮了多少好處?誰都知道現在你是諾亞城第一個大富翁!區區路費,居然還這麼計較,真摳門!到底是爺們不是?”
“誰不是爺們了?”維利院長大為惱火,振振有詞的道,“但現在都講究一個公私分明,我有錢不假,但那是我的私人財產;而我們現在去帝都參加競技大賽,是公事!總不能讓我為了公事,自己掏私錢補貼吧?走遍天下也沒有這個道理啊!”
面對如此無賴的老院長,元源三人自然是徹底無語,人在屋簷下,他們又能如何?而坐這等破馬車也就罷了,連車伕也由元源與令狐相輪流擔任,更讓三人咬牙切齒的,維利院長居然連店也不投,不進城、不進鎮,不打尖、不住宿,悶頭只顧趕路,餓了吃乾糧渴了喝涼水,晚上直接露宿荒郊。
原本將這一趟帝都之行,想象成了公費旅遊的三人,都徹底焉了,臉上寫滿了憧憬破滅後的痛苦與絕望,——這等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啊!
元源自小過苦日子,倒也罷了,尚若若與令狐相面對這等刻意的虐待,都是沒精打采,提不起精神來。
不知不覺在路上走了五天。啃了這幾天的乾麵包,嘴裡淡出鳥兒來的元源,望著苦著臉的若若,終於忍不住了,打定主意改善一下生活。黃昏在路邊的荒野停下馬車,維利院長又分給每人一塊乾麵包,含含糊糊的道:“快吃,吃了快睡,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元源不動聲色的對尚若若與令狐相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接過乾麵包,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眼見維利院長胃口大好的連吃了五塊乾麵包,摸著肚皮一臉的滿足,再也吃不下、倒身躺在馬車內時,元源一笑,招呼令狐相與若若,三人下了馬車。元源對令狐相道:“獵幾隻小獸來。”
令狐相精神大振,跳起身來,二話不說,解下一匹啃草的大走騾,翻身騎上,竄向荒野而去。元源又讓尚若若去採集野果、蘑菇、野菜,自己走到一處山泉邊上,生起一堆火,自玉石抹額的儲物空間,取出那隻煉藥的小銅鼎,以及一大堆調料。
不一會兒令狐相騎著騾子回來,得意洋洋的拎著幾隻白兔,對元源叫道:“這匹死騾子,又倔又劣,連兔子都趕不上,如果不是我天生神射……”
元源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遠處的馬車廂。令狐相就“嘿嘿”猥瑣的笑起來,趕緊幫助元源,將三隻兔子洗剝乾淨,然後用鹽巴、各類調料細細塗抹,放在幾張大青葉上醃漬。
這時尚若若也回來了,僅僅摘了三隻野果子,此外卻是雙手空空,——她出身貴族世家,又那裡認得什麼野菜了?元源哭笑不得,只得親自出馬。
躺在馬車廂內的維利院長,正摸著肚皮似睡非睡之際,忽然被一股無比誘人的烤肉香味,給撩撥醒來。維利院長大奇,鑽出馬車,只見元源三人圍坐在溪邊的一堆篝火旁,在不住說笑著,而篝火上架了一隻小銅鼎,裡面卻是煮了一鍋野菜乾菇兔肉羹;旁邊的一堆木炭上,卻是烤著三隻色澤金黃、香味撲鼻、令人垂涎欲滴的烤兔。更讓維利院長雙眼圓睜的,卻是三人身邊居然還擺了一隻盛滿猴兒酒的竹罐。
“你們吃肉喝酒,也不喊上我,你們知道不知道尊師重道?”見到這一幕,維利院長當場崩潰了,對元源三人跳腳大罵道。
元源三人慌忙將老院長讓到火堆邊坐下,連連道歉,元源趕緊斟了一竹杯酒遞過去,令狐相也撕了半隻烤兔。
望著手中的美酒、烤肉,維利院長卻犯了難,連啃了五塊麵包、喝了一肚皮涼水的他,此時山珍海味擺在眼前,也有心無力了。
“吃,別客氣啊院長。”元源嘴角掛著一絲淡笑,一邊讓著元源,一邊卻與尚若若、令狐相又吃又喝,大肆饕餮,好不快活。
“唔,美味啊,比我家中的皰師手藝還高。”令狐相啃著烤兔,如此讚歎道。尚若若卻是抿著稀粥,望著為難的老院長,眼神中滿是戲虐的笑意。
老院長嘆了口氣,心下苦笑,知道元源三人是怨恨自己這段時間太過虐待他們,因此想著法子來整治自己;可是,這又不是自己要與他們過不去,還不是老薩姆出的餿主意、說要磨礪他們?
就在老院長嘴角涎水大滴,面對無上美味卻一口也吃不下、無比鬱悶之際,大道上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接著轔轔的車輪滾動聲由遠而近,只見一輛通體漆了黑漆、烏油亮、無比堅固寬闊的大馬車,在四匹毛片純青的駿馬拉動下,自大道上飛快走來。
望著車廂上那火焰狀的車徽,維利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