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短、寒芒放射的利爪,自肉墊中彈出,如同斬裂虛空的閃電般,縱橫交錯,對著七八名警員虛虛追劈而下。接著,無比狼狽向後跌出的七八名警員,後跌之勢一滯,斗大的頭顱忽然自脖頸齊齊掉落下來,“骨碌碌”在地上亂滾,而脖頸中七八道血柱噴泉般直竄上半空,化作一陣血雨灑落下來,直淋了周圍警員的一頭一臉。
周圍看熱鬧的警員,無一例外,全部洗了個溫熱的血澡,看著剛才還談笑風生不可一世、而今已然身首分離橫屍當場的七八名同伴,不由全懵了,再看元源與定江山,不可避免一陣深深的恐懼泛起,至於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更彎腰不住嘔吐起來。
到了這時,就是一頭豬,想必也清楚眼前這兩名年輕星師,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在尼津城警戒處的地盤上,敢肆無忌憚痛下殺手,十幾名十幾名的屠殺警戒處警員,如果說這兩名年輕星師不是高高在上權柄熏天、渾然不將這些驕橫警員死活放在心上的大人物,那真是鬼也不信。
沒有想到元源一聲不響,已然將十幾名警員給宰雞一樣宰殺了個乾淨,並且事先絲毫徵求他意見的意思都沒有,原本應該感到有些惱火的定江山,居然不但沒有絲毫惱意,反而心頭莫名一寒。
無比聰敏的定江山小公爵,自元源對自己的無視舉動中,敏銳察覺到了他的怒意、以及對公國的實際掌控者——自己父子,心頭所生出的不滿。
就在這時,那名一心還想拍魏使馬屁的上軍尉,腦袋好像缺根筋一樣,見十幾名弟兄就此橫死,不由暴跳如雷,在剛才那名下令的校尉驚恐不安、不住畏縮後退的情形下,縱身上前,挺身而出,正氣凜然的破口大罵道:“好你們兩個龜孫,光天化日之下膽敢擊殺警戒處警員,我看你們是想謀反了,——弟兄們,給我上,將這兩個叛逆之徒,給亂刀砍死,夷滅九族……”
顛倒黑白、曲歪事實,給人構陷罪狀,原本就是尼津城警戒處警員的拿手好戲,這名上軍尉張口就來,順溜無比,連腹稿都不用打,狠秀了一把無比紮實、令人讚歎不已的業務功底。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不等他的口水噴完,一隻蒲扇大小的巨大巴掌已然重重扇來,狠狠抽在了他的臉頰上,直將他給抽得倒飛出七八米遠,半空中一口鮮血夾雜著幾枚雪白大牙,噴將出來,景象煞是壯觀。
一巴掌將馬屁拍在馬蹄子上的上軍尉給抽飛,魏使副城主一臉謙恭,丟開那名海人少女,忙不迭小跑上前,對定江山躬身道:“尼津城副城主、警戒處參軍魏使,見過小公爵閣下,剛才瞎了眼沒有認出小公爵,這些混賬多有冒犯,還望小公爵海涵。”
一聽頂頭老大的話語,那名剛剛爬起身、被抽得迷迷糊糊的上軍尉,以及心頭惴惴不安的校尉大人,連同周圍看熱鬧看得直想尿褲子的一干警員,全部心尖尖一顫,一時間像是吃了兩斤黃蓮般,苦不堪言:這位年輕星師竟然是公國小公爵?自己剛才還瘋言瘋語,罵他龜兒子,這不倒黴催的嗎?
“小公爵,不知這位是……”見定江山神色不愉,對自己的見禮更置之不理,魏使心頭又是一跳,更加了幾分小心,身軀彎的也更深了,看著元源一臉媚笑的問道。
能夠坐上尼津城副城主的位子,自然不是僅僅憑藉蠻橫霸道就能成的,實則這位魏使閣下心機很深,並且觀顏察色的本事更是一流,見定江山小公爵在公國自己的地盤上,竟然一絲傲氣也無,一直站在那名灑然出塵的年輕星師身後,恭敬有加,絲毫不敢逾越,魏使副城主又那裡還不清楚,元源才是兩人中真正的大人物。再想到能夠讓目空無人的小公爵如此的低調謙卑,這名年輕星師的來頭,恐怕只能以超乎想像來形容,因此魏使那裡還不立即見風轉舵,囂張跋扈一掃而光,點頭哈腰,在旁陪著小心?至於剛才死在元源手下的十幾名下屬,他更絕口不提,毫不縈懷,就好像死得那是十幾條狗。當然,到了這時,魏使也不認為自己的罪狀有多麼嚴重,在他看來,不過是沒有認出小公爵、冒然衝撞了他而已,大不了挨一頓訓斥,絲毫傷不到自己筋骨。
而驚嚇過度的那些海人,沒有想到凶神一般的城主老爺,居然還有這副低賤面孔,吃驚之餘,不由心頭暗自快意不已。而那名飽受**的海人少女,也跑回了母親身邊,眼下這情形也沒有警員敢管她。
對於魏使陪著小心的詢問,元源自毫不理會,對定江山冷淡淡的道:“此事你處理好,完畢後到城內的許玄理子爵府見我。”說著元源轉身就走,走出兩步,又回頭道:“城門徵收重稅,也是出自這位副城主的手筆吧?真是好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