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有母親更能理解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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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威來時,劉秀坐在王彬彬的床邊,神色疲倦地握著王彬彬的手,抵著額頭。陳東銘坐在她的身邊,一手攬著劉秀虛弱的肩膀,眼色深沉而平靜地向依舊沉睡的王彬彬。
見王彬彬還沒有醒來,林威高提的心就十分失落的落了回去:“劉阿姨,陳老師,醫生不是說王彬彬今天早上就能醒嗎?”
劉秀抬起疲憊的臉,見是林威來了,有些勉強的笑了一下:“還沒醒呢。”
林威皺皺眉,在劉秀透著悲傷的臉色下忍著沒說什麼。
劉秀何嘗不想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醒?只是從今早7點到現在,醫生早就已經被問煩了,丟了一句‘你兒子醒了再找我!’就關了辦公室的門。眼看著已經10點多了,兩人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一次一次的問護士。
林威也陪著坐下,三人沉默著,艱澀沉鬱的氣息在病房中無聲的流淌。
過了一會,陳文殊也推門而入,手上竟然提著一些早餐。陳東銘見了遞到眼前的豆漿油條,心底一暖,對陳文殊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四人靜靜地守候著,劉秀已經決定了,不見自己兒子醒來就不去上班。
時間隨著四個人的靜默一點一滴地流逝著,等待的時間是這樣的漫長,這樣的艱難。隨著時間的增加,劉秀內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等到12點時終於忍受不住,騰地站了起來,拉了陳東銘一起出了病房門,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敲了門,見了醫生便十分焦急的道:“醫生,我家彬彬還沒有醒過來!”
醫生一聽,也有點疑惑了,終於沒了早上那不耐煩的臉色,帶上了眼睛站起身:“我去看看。”
隨著檢查時間越來越長,那個醫生的眉頭也越蹙越深。最後摘下了眼睛,很嚴肅的看向劉秀和陳東銘:“再過兩個小時如果沒醒就要做個全身檢查。”
劉秀的心中咯噔一下,醫生的話宛若一個晴天霹靂劈到了劉秀的頭上。
劉秀呆愣了片刻,兩行清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偏偏這時候,校長提著水果籃和一個不起眼的公文包來了。醫生前腳剛剛走,後腳他就進門了。
校長眼見到擁抱的兩人,畢竟其中一個是自己手下的老師,就端著架子咳嗽了一聲。陳東銘和劉秀都緩慢地轉過頭來。尤其是劉秀的雙眼,似乎因為通宵一夜而佈滿了血絲,使她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滲人,特別是看向校長的目光,幾乎就要吃人。
校長也被這目光滲了一下,他想擦擦腦門上的汗,但終究覺得這動作透著點心虛,舉到半空的手又不尷不尬地落了下來。
其實校長也不想來,尤其是經過了早上和劉秀的一通電話,他近乎本能的感知到,他是戳了母老虎的眼睛了。
只是事情發展的實在是出人意料,超乎了掌握。在掛了劉秀的電話後不久,教育部也打來了電話,將校長罵了個狗血淋頭,要求嚴厲處罰俞玉婷,吊銷其高階教師,教師執照。如果不能平定下這件事情,教育部的頭頭只丟下了一句話,想做一中校長的人多著呢,你自己看著辦。
因為這句話,校長才帶著五萬塊現金,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來了。
校長對著劉秀的目光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然後硬擠出一絲和藹親切的笑容:“你好,王彬彬的母親是吧?王彬彬的病情應該無大礙了吧?這是學校的一點心意,當做補償。還請你收下??????咱們自己人,當以和為貴??????”上法庭就不用了吧??????
劉秀看著遞到面前的果籃和一厚沓現金,瞳孔的深處慢慢地泛出了深深的紅色。
校長見這女人久久不接,心底有點揣揣,難道是嫌錢不夠?這麼想著他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一絲不屑的輕蔑,“你如果覺得不夠,我們學校可以考慮再加一點。而且,你如果答應不追究俞老師的責任,我可以給你這個數。”
校長伸出了手掌,翻了一翻,十萬。
劉秀的視線從那一厚沓錢上緩慢地挪動到校長的臉上,校長的脊背也隨著她目光的注視而升起了絲絲寒意。
劉秀猛地抓過了果籃和那一厚沓錢照頭扔在了校長的臉上,尖聲咆哮:“你給我滾出去!”
校長也被這變故弄得驚住了,面紅耳赤,氣急敗壞地跳腳:“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你告到法庭我也不怕你!!”
劉秀雙目赤紅,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照臉給那位校長兩爪子,陳東銘死死地抱住了劉秀的腰,憋紅了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