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咒了一聲,罵道:“操,那水是鹹的!”
大白兔更加的心軟了,一張臉憋的通紅,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你師門在那裡?我送你回去。”
小道士瞪大了眼睛,一雙眼睛溼漉漉的,閃著微波般細碎的光芒:“真的?!”
大白兔點點頭,桃樹不幹了,十分著急憤怒的跳腳:“我不許!我不許!你不能去!”
桃樹恨不得把這個小道士扒拉扒拉到根底下做肥料!
王彬彬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大白兔跟桃樹據理力爭,腦中忽然一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陣更加劇烈的抽痛就接踵而來。
王彬彬不禁抱著頭蹲下身,身上傳來一陣失重感,他已從光團中退了出來。落入了陌生的懷抱中。
一聲心疼的嘆息,那人抱緊了王彬彬,雙手輕柔的按在他的太陽穴上,不一會,王彬彬腦中的疼痛就減輕了許多。他睜開眼,便看見一張極盡清妍的面容,淡淡的細眉輕蹙著,細長的雙眼蘊著黑琉璃般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彬彬~”一聲低低的呢噥,那人忍不住低下頭來,輕輕地吻在了王彬彬的唇上。王彬彬呆了,心裡想著,這女子也太奔放了吧。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只覺得堅硬結實,一點也沒有女子的柔軟。壓在自己身前的胸口?????是平的!
王彬彬一驚,抬眼一瞧,就看見了那人掩在髮絲下小巧的喉結!
這一驚可不得了,王彬彬立即用力的將這人推開。
這人也沒反抗,順從的被王彬彬一下子推開了老遠,跌在了地上,一張臉慘白到底,流露著刻骨的哀傷,雙眼黑濛濛的,絲絲絕望看的王彬彬透不過氣來。
“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那人微微低著頭,無助而絕望的輕輕抽泣著,王彬彬被他哭得心裡難受,憋不住問:“你怎麼了?”
那人抬頭看他,雙眼仍然漾著水光:“說什麼情定三生,到頭來,你還是負了我。”
王彬彬一驚,後頸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什麼情定三生?!”
“你竟忘了?!三生石上可是寫著我們倆的名字!”
王彬彬更驚了:“可你是男的啊!”
那人臉色霎時更加的慘白,呵呵的慘笑:“我是男的你就不要我了?”
王彬彬為難的沉默看他,難道兩個男人還能在一起?
那人輕輕道:“我本定國將軍的千金,你到了我爹爹那裡當軍師,明明說好了初六娶我的,在月老院也還了願,三生石上刻著我們的名字。怎料戰事一起,你隨我爹爹出軍。本以為婚事只須拖延個兩三年,那裡想,兩三年迎來的,竟然是你的屍骨??????”
王彬彬一驚,知道他說的是第一世了。
那人轉過頭來,望向王彬彬,白皙的臉龐蜿蜒流下血淚:“我不顧爹爹阻攔,三尺白凌隨你而去,黃泉路上找不到你,聽說你已投胎,我更是不肯喝那孟婆湯,隨你投胎,哪想焦急之下,竟然錯投了男胎。千辛萬苦尋得了你,你卻送我當胸一劍!我這才知,縱然曾經情深似海,也終究敵不過男女差別,你說啊,難道這不是負了我!”
王彬彬悚然,心裡酸澀非常,聽他這麼說,自己???上輩子還真不是東西。
他是又歉疚,又為難的看著那人,掰著指頭算了算自己的歲數:“要不然你這一世再去投胎?我等你20年。”
那人愣了愣,稍微頓了一下後,轉過頭,聲音慘淡道:“我為了尋你不肯喝那孟婆湯,已是違了冥界的規矩,如今耽擱了這些年,成了孤魂野鬼,冥界生死薄也沒了我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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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彬彬更加愧疚了,覺得這人前兩輩子都叫自己給禍害了,如今又得了個孤魂野鬼,不得投胎的下場???
“你叫什麼?”王彬彬心裡難受得糾結了起來。
那人眯眯眼,眼角閃著碎光,不過王彬彬因為內心愧疚非常,所以沒注意到。
“桃七。”
王彬彬將這兩字在心底默默的唸了兩遍,深深的刻在了心底:“那,你現在?”
桃七緩緩的站了起來,帶著小心試探意味,輕輕的攬住了王彬彬的手臂,靠了上去。
王彬彬渾身的雞皮疙瘩戰慄,彆扭至極,但卻沒有推開他。一動不動的任他輕輕靠著,桃七微微眯著狹長的眼眸,笑了。轉過臉,明明是比王彬彬更高挑的個子,愣是讓他做出了小鳥依人之態。
桃七輕輕地抬起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