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便不動了,腦門正中央有一個邊緣焦黑的洞,環生在角根周圍的那一叢鬃毛也焦糊了一半,另一半則化為了飛灰。這個一寸方圓的傷口並沒有流出血跡,中央卻露出白森森的顱骨。
虎娃也不是一開始就想殺了它,早上出門時心裡想的還是收服這頭罕見的異獸。可是駮馬在鬥法中已被降服,還要發狠使出那種要人命的手段。若是換一名修士恐怕早就被頂翻在地、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那幾乎是無法防備的。
虎娃閃念間折斷了獨角、摔出了獸身,便站在那裡一動未動,也是一言未發。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實在無法開口,全身上下連喉結都沒法動,差點連心跳都驟停了。那獸角發出的電光不是有多近的問題,而就是緊貼著他的身體。
從手臂到全身,虎娃感到一陣陣麻痺,神氣法力一時也難以運轉,就連筋骨肌肉都控制不了,彷彿那絲絲電光還在體內遊走侵襲。而從右手的手心一直到肘部,整條小臂內側傳來鑽心的刺痛,就似被利刃割開了一般。
假如這個時候有誰過來給他一刀,虎娃連躲都躲不開。但周圍也沒人敢動。所有人皆被驚呆了。又過了一會兒,高坡上的村民們才發出了一片歡呼聲,他們親眼看見這少年打倒了那兇殘的怪獸。
而從畋獵園林中走出那行人,則發出了一片驚呼聲。只聽那紅衣少女驚叫道:“他,他,他居然殺了角將軍!……快去看看,角將軍怎麼樣了?”
一名衛士得令,戰戰兢兢的跑上了山坡,卻不是直奔虎娃而來,小心翼翼地就像躲避什麼凶神惡煞,儘量離得很遠繞過他,進了灌木叢查探那頭駮馬,然後大喊道:“君女大人。角將軍死了!”
紅衣少女失聲尖叫道:“什麼?我的角將軍真的死了嗎!是他殺的,快拿下他!”
那名衛士站在虎娃身後數丈遠的灌木叢中,身背弓箭手持梭槍,可根本就不敢過去。那少年連駮馬都給宰了,而且如此兇殘地折斷了神奇而強大的獨角。他怎會是對手?可那紅衣少女已經下了命令,衛士只得舉起梭槍做出要投射的樣子。
這時又聽見一聲低吼,嚇得那衛士身子一軟便坐倒在地,只見盤瓠不知何時已跳到了虎娃身邊,正蹲在那裡看著他。那衛士落地的梭槍也不要了,爬起來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叫道:“對手兇殘。保護君女要緊!”
衛士跑回了林邊,招呼另一名衛士拉起車上的銅環,朝那紅衣少女叫道:“,那是一名高手,我們不是對手,快走!”
兩名侍女趕緊扶少女上車。衛士拉著車調頭便跑走。這兩名衛士的功夫也算不錯,雖沒有修成武丁功,但也練成了開山勁,應是攜帶武器在狩獵時保衛那位少女的。而這輛車並不寬,為單馬所拉。顯得很輕便適合於在疏林中穿行。
馬車兩側通常配有把手,比如這輛車上的那兩個銅環,碰到道路崎嶇陡峭之處,往往不能只靠馬力拖曳,還需要人力輔助才能過得去。拉這輛車的牲畜,顯然就是方才的那頭駮馬,而紅衣少女將駮馬放了出來打獵,卻由兩名衛士拉著車跟在後面,不料今天卻闖了禍,駮馬還讓虎娃給宰了。
能以駮馬拉車,這紅衣少女的身份之尊貴可想而知,身邊的衛士稱呼她為“君女”,其人應是相室國國君的女兒。在國中人們一般都這麼稱呼,假如她到了別的國家,稱呼往往就變成了“相女”,因為相室國的王族姓“相”。如今的國君有十幾個女兒,也不知這位紅衣少女是哪位。
那兩名衛士應該知道這位君女的脾氣,聽見角將軍已死,那少女都快哭出來了,生怕她再亂下命令讓他們去當場拿下“兇手”,這不是和找死一般嘛!趕緊找了一個藉口,趁君女還沒反應過來便將她帶走,離開了這片闖了禍的是非之地。
虎娃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並未追擊,也無法開口說什麼,因為他實在是動不了。他宰了那頭兇獸,全身也被那兇獸的天賦電光神通所麻痺,雖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內傷,但也要暗運神氣好半天才能緩過來。
這時村民們已經走下山坡圍了過來,東昇的父親、方才那位遇險的老者跪拜於地道:“多謝小先生和您這頭義犬的救命之恩,今天幸虧有您宰了這兇殘的畜生。……小先生,您快走吧,方才那兩名衛士稱呼這畜生的主子為君女,其身份應是國君之女。他們一定是去找幫手了,您若不趕緊脫身,恐怕就來不及了。”
虎娃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全身的麻痺感已漸漸消去,只有一支右臂仍是痠麻疼痛,但總算能動也能說話了。他擺了擺左手道:“諸位不必擔憂,這畜生既然是我殺的,接下來自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