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手就動手唄,我都等你半天了。”
山貓大漢真的被激怒了,怪嚎一聲揮其手中的爬犁,化為數道利爪凌空抓來。虎娃身形晃了好幾晃,就在這不大的空間內遊移穿梭,那利爪總是抓不到他。
大漢又叫道:“你倒是挺能躲的,站著別動!”
虎娃都讓他給氣樂了:“我為何要站著不動?你說這叢林之中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貓就是要抓耗子吃的,是嗎?”
大漢一邊揮爪一邊道:“是啊,這有什麼不對嗎?”
虎娃在閃避中很從容的點頭道:“對,這沒什麼不對的。但你小時候抓耗子,那些耗子會不會跑啊?”
大漢:“別說抓耗子,我還像老鷹那樣抓過兔子、像狼那樣抓過羊,它們當然會跑、會掙扎,但我總是能吃飽。”
虎娃:“你當然能吃飽,否則早就餓死了。而我自幼生活在山中,又不是沒見過冬天餓死的豹子,誰說豹子就一定能吃飽的?我也見過兔子蹬鷹逃去、羚羊用角頂死了狼。這些也包含在叢林的生存否則之中,那麼你此刻抓我,我當然不會不動!
道友是不是沒有想明白一件事?當日那兩位強大的妖修追我,我如今亦能安然無恙而回。那麼憑你的本事,也想抓住我嗎?道理想不通可以慢慢想,可一個人連看待事物起碼的眼力都沒有。那可真要笨死了!”
虎娃為何要說這些?他如今多少已能明白,為何很多高人平日只顧清修而不問世事,因為世間很多小打小鬧,已無法再入他們的法眼。就比如這隻貓吧,虎娃也實在懶得跟它計較,但這山貓真是不開眼,偏偏招惹到虎娃頭上。跟這隻山貓打架時,虎娃其實還在思考自己的問題。
山貓大漢卻冷笑道:“你說我沒眼力?別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底細!我親眼看見了你跑得有多快,連巖羚都追不上。但我不是巖羚,雖不擅於長距離奔襲。可是短距離的衝刺閃擊,速度絕不會比你慢。你既已被我堵住,就別想再溜了。”
虎娃終於不再閃避,站定身形一揮手,無形的劍意鋒芒發出,擊碎了接連撕來的爪影。他只是招架而已,甚至都沒有亮出法器,但那山貓大漢卻沒有注意到虎娃的臉上已沒有了笑容,目光中透出了一股冷意。
山貓大漢久攻無果。終於有些急躁的吼道:“小娃子,你沒看出來我一直在手下留情嗎?若再不乖乖地叫出寶物、說出秘密,可別怪我出殺招!”
虎娃:“你要是把我殺了,不是更得不到這些了嗎?”
山貓大漢:“那我就把你打個半死不活。先搜你的身、再逼問你的秘密。”說話時他果然祭出了殺招,身子似抽風般的一抖,有一片飛毫漫射,就似無數細針匯成的迷霧。朝虎娃籠罩而來。迷霧中又加雜了一根顏色分成很多節的長鞭,朝虎娃兜頭打落。
這是山貓的毛加上一根長尾化出的天賦神通,這樣的攻勢無從閃避。那大漢正在得意洋洋地在等待虎娃開口求饒,不料耳邊忽然聽見一陣破空尖嘯,迷霧中衝出一根巨大的棍影,將那貓尾化成的長鞭擊碎,猝然間就打在了大漢的頭上。
大漢發出“嗷”的一聲叫,當場就被打回了原身,漫天飛芒迷霧也散於無形。虎娃這一棍卻分為兩擊,第一擊將大漢打回原身,緊接著繼續落下打在那如花豹般的山貓身上。又聽見“喵”的一聲叫,其原身又變兩尺來長、一尺來高的一隻大山貓。
虎娃收起棍影,手中只握著一根黑黝黝的短棒,正是那肖神曾用過的法器。他手持短棒邁步走到了山貓身前,以一種似悲憫的眼神低頭看著它。山貓蜷縮在那裡直哆嗦,只發出“喵喵”的叫聲,卻再也無法口吐人言。
虎娃這一棍不僅破了對方的法術,將大漢打回原身,更是直接擊在其原身上,廢了其修為,將它又打回成一隻普通的山貓。這隻貓仍擁有那大漢的靈智,卻失去了神通法力,就算心裡明白但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虎娃看了山貓一眼,邁步從它身上跨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嘆息道:“我今天不殺你,讓你在山中繼續做一隻貓,再好好想想這山中發生的事情。蒼鷹縛兔、兔子蹬鷹奔逃,這確實就是叢林中的法則,但叢林中不僅只有弱肉強食。
總有羚羊擅跑能脫離狼吻,這也是叢林中的常態,否則山中就不會有羊,也不會有狼。你所生活的叢林,沒有能掌握絕對力量的主宰,哪怕笑傲山林的虎豹也不行。蚊能吸食虎豹之血、蠅能寄生虎豹之肉,那麼蚊蠅是否是比虎豹更強大的存在呢?
生靈壽盡終會入土,其血肉為溼蟲所腐,那麼溼蟲是否就是叢林間的霸主?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