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與我無關。”
他深呼一口氣,疲憊的眼裡浮現痛楚。
“這裡很漂亮,本來還想好好參觀參觀呢,可惜了。”
語氣裡是她離別的暗示,可是他只當不懂,“那我就給你介紹介紹,這個院子,比普通的中四合院大,卻比被稱作大宅門的大四合院略小,複合結構,過了垂花門、月亮門,庭院寬敞,植樹栽花再養養魚。”
她挑眉,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
“沒人帶著,你就找到這邊抄手遊廊,不簡單啊。”
呵,的確,胡至庸把她送到門口便不肯再進,是她一個人慢慢踱進去的,家裡傭人本來就不多,院子一大,就更顯得空空蕩蕩,一路上還真沒碰到什麼人。
“那又怎麼樣?”她抱著肩,一副被揭穿也無所謂的姿態。
“安安……”飽含深情的聲音叫得讓人痛心,可被呼喚的人卻依然一副巋然不動的冷清樣子。
“夠了,”她冷冷打斷,“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不追究,不代表我原諒你。”
“那是個意外!”他急道。
“胡至庸有沒有說過,那個孩子多麼仇視他的親生父親,那個拋棄他們母子任由他們受盡凌辱的人。”他語氣蒼涼而壓抑,“我之前曾語焉不詳的說過老師與學生的故事,還說過他們結婚了。可事實是沒有!連婚姻都不曾許諾過,可那個愚蠢的女人還給他生了個孩子。你知道他有多恨那個人嗎?活得越好越風光他就越恨那個人,恨那個人道貌岸然的接受別人敬仰讚揚的時候,他和他母親只能被人辱罵任人欺凌。”
“因為恨,所以殺了他嗎?”她問得冰冷,嘴角帶著殘忍的嘲諷。
“呵呵,”他無力的苦笑,“恨是累積的,沉澱了那麼多年的毒素,而當時的一番話卻動搖了堅持多年的東西,仇恨幾乎在瞬間消散,只因為一個還原了真相的故事。即使那麼恨他,男孩還是相信了,只能感嘆造物弄人。所以他放棄籌劃了多年的計劃,打算一切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父親的死和她的死,就是他所謂的重新開始!
察覺到她所想,他辯解道:“那些,真的只是意外。”
看著她,搖搖頭,轉身往回走,卻被他一把拉住右臂。
儘管冷,午後的陽光依舊強烈,漫天滿地白花花的光,亮得刺眼。就像那個嚴冬的下午,氣溫驟降,太陽卻很好,天空碧藍如洗,他以為會是個開始,某段苦盡甘來的電影情節,某種大驚之後的喜悅,某種久別重逢或是失而復得的幸福……他以為自己足夠幸運,儘管開端不好,儘管走過彎路,到底卻能殊途同歸的幸福,因為他以為那些曾經失去的還是回來了……卻發現,不過是一場空。
他的母親爭取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愛情,結果終其一生,揹著他這個負累,無法丟掉,誤了自己的年華,也誤了他的人生。那些卑鄙手段,說到底,也不過是獲得心愛人的手段而已,卻換來鄙視和厭惡。
他為了一個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原因,執拗的貫徹著自己的信念,費盡心思、步步為營,結果忘記了初衷,只想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那似花如霧般美好而簡單的幸福,卻煙消雲散終不可得。
“安安,”他一字一句,似發誓一般,“我是真的愛你。”
“哼,”她有絲不屑,“讓我家破人亡,性命都沒了,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原諒是君子行為,她一個心腸狹小的小女子,實在沒那麼大度量。左手抬起,還沒等撥開他緊握她的手,就又被她抓住手腕,整個手掌被對著他。
陽光下,那枚鑽發出璀璨耀眼的光。
“這是什麼?”
自古以來,鑽戒僅有一個意義,就是承諾與婚姻,不言而喻。她冷漠的看著急紅了眼的人,懶得解釋。
“你要嫁給他!”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她拿出自己的左手,表情冷淡,動作也沒有任何感情,彷彿他和她只不過是陌生人,沒有愛,恨也消失了一般。
“我不準!”
她抿了抿唇,說道,“那些事都過去了,請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凌希文,”忽然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那人迎著太陽,越走越近,“放手吧。”
“你?”收回詫異的眼神,略帶不忿的語氣,“我認識她比你早,愛她比你早,你憑什麼跟我搶!”
“我們兩情相悅。”他終於站定,握住她的手,身體隔開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依舊是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