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裹著蜜……忍不住笑了起來。
程笳奇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周少瑾連連擺手,有點後悔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程笳小聲地在那裡嘀咕著,她也沒有聽清楚程笳在嘀咕些什麼,也沒有心情去問程笳在嘀咕些什麼。
池舅舅就算是喜歡她,也是因為她是他一個討他喜歡小輩而已,他遲早會娶妻生子的。
因為這個原因,這些日子郭老夫人不知道有多高興。還賞了身邊服侍的每人二兩銀子買零嘴,就是她,也得了兩個金錁子。
到時候新舅母進了門,池舅舅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待她好。
念頭閃過,她的心裡已被剜去了一塊似的,痛徹心扉。
甚至比在花園裡看見程輅藏在花樹下的鞋時感覺還要痛。
周少瑾不由捂住了胸口。
她怎麼會這樣?
池舅舅成了家,對他的妻兒好,這,不是應該的嗎?
親疏有別。她不過隔壁房頭寄居的姻親而已。
池舅舅成了家,有了放在心上的人,自然也就和她疏遠了。
就像前世,誥表哥待她再好,有了自己的妻兒也就把妻兒放在首位了。
這是常理。
可她為什麼只要一想到池舅舅待她的那些好會收回去給別人,就覺得心痛得要死了?
難道是因為這段時候池舅舅和郭老夫人把她當親人似的。她開始得寸進尺,要求越來越多,越來越不滿足?
她什麼時候也變得了那種不知道感恩戴德的人?
周少瑾的視線開始模糊,臉上也溼漉漉的。
程笳一下子跳了起來,驚愕地大聲道:“少瑾,你這是怎麼了?我又沒有真的怪你,你哭什麼?”
她哭了嗎?
周少瑾擦著眼睛,滿手是水,眼睛像被刺痛了般的,淚水止也止不住地落下來。
“我。我沒有哭!”她喃喃地道。
“你騙鬼去吧?”程笳說著。拿了條帕子塞到了她手裡,佯裝嫌棄地遮掩著自己的擔心,惡狠狠地道,“快把眼淚擦擦。你還用手背擦眼淚呢?嬤嬤們教的規矩都哪裡去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啊?”
周少瑾忙擦了眼淚。
程笳又喊她的丫鬟春晚進來服侍她洗臉。
她木然然由春晚擺佈著。心裡拔涼拔涼的,驟然間做什麼事也提不起精神來。
之後程笳說了些什麼,她模模糊糊的都有些記不清楚了。只知道程笳留了她晚膳,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堅決辭了程笳,高一腳低一腳地回了浮翠閣,進門的時候不知怎地撞到了門框上,額頭紅了一大塊。
她一下子就崩潰了。
反正已經這樣了,她怎麼做池舅舅遲早會娶妻生子,郭老夫人早遲會含飴弄孫,都會忘了她的……她又何必去討人厭!
周少瑾有些自暴自棄地躺在了床上,無精打采地吩咐春晚:“你去跟老夫人說一聲,我有些累,就不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了,明天早上再去陪她老人家唸經。”
春晚擔心地道:“要不要請個大夫進來給您把把脈?”
“又不是病得起不了床了,把什麼脈?”周少瑾蔫蔫地道,“你可別忘了,家裡有個老人,老人是最忌諱這個。以後這種話不要再提了。知道嗎?”
春晚應“是”,更擔心了。
二小姐性格溫和又柔順,大家都很喜歡她。
她見著誰都會溫柔地微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裡的沮喪過。
不知道笳表小姐都跟二小姐說了些什麼?
春晚在心裡琢磨著,去上房稟了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正要和程池用晚膳,聽說周少瑾回來了,就把晚膳往後面挪了挪,準備等到周少瑾過來問安的時候問她用沒用過晚膳,要不要一起吃,沒想到春晚來說周少瑾有些累,先歇下了。
程池沒等郭老夫人細問已道:“是不是笳小姐和你們家二小姐說了些什麼?”
春晚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郭老夫人奇道:“少瑾不是去了嘉樹堂嗎?怎麼又和笳丫頭扯上了關係?”
程池道:“好像是笳丫頭和瀘嫂子為什麼事又吵了起來,瀘嫂子請了少瑾去勸和。”
可也不至於把周少瑾從嘉樹堂拖到如意軒去啊?
郭老夫人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春晚已道:“我也不知道。二小姐一進如意軒,笳表小姐就把我們都給趕了出來,只留了二小姐說話。二小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