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的香味。
她不由長長地透了口氣,身體忪懈下來。
是池舅舅!
是池舅舅抱著她呢!
池舅舅是不會傷害她的。
周少瑾想著,腦袋就不由地依在了他的胸前。
少女柔軟的身子溫順地貼著他,烏黑的青絲順滑就在他的下頜,他眼瞼微低,就能看見她吹彈欲破的紅潤面孔,長長纖翹的睫毛和已經略有山巒的胸脯。
程池弄了個臉紅。
小丫頭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他看到的那個小姑娘了。
再這麼抱她已經不合適了!
腦子裡是這麼想的,可心裡卻有點捨不得就這樣放開。
以後再也不能抱她了,這是最後一次,他就抱一會吧……
片刻之後,程池有些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周少瑾。
周少瑾若有所失。
池舅舅的懷裡溫暖又安全,母親的懷裡,也不過如此吧?
但她明年就要及笄了,以後就不可以和池舅舅這樣親近了。
而且池舅舅說了,他要成親了。
等有了新舅母,她就更要離池舅舅遠些了。
想到這裡,她莫名的眼眶微溼,眼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
程池一愣,窘然地退後幾步,忙道:“少瑾,我,我只是……看著你長大的,是你的長輩……”
周少瑾連忙點頭。
她當然知道啊!
池舅舅待她就像她親人一樣。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也不知道為什麼猝然哭了起來。
她向他道謝:“池舅舅,謝謝您。我明天天一亮就去找笳表姐玩,若是老夫人問起來,您就說……您就說笳表姐和瀘大舅母又吵起來,我有些不放心,想過去看看笳表姐有沒有事。老夫人那裡,我也這麼說。您看好不好?”
最後三個字,她說的又軟又糯,被淚水沖洗過的眸子黑白分明,水潤清亮,依賴地凝視著程池,程池腦子裡一懵,糊里糊塗就點了點頭。
等回到聽鸝館才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爛藉口!
那還不如說是關老安人那裡有什麼事,她一大早的要去看看!
自己給她傳話,說程笳和母親吵了架……他是這種盯著後院看的人嗎?
再說了,是程笳和他有交情還是姜氏和他有交情啊?她們就算是吵翻了天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只怕母親一聽就知道這是藉口。
他當時怎麼就聽了這小丫頭片子胡謅,還點頭同意了的呢?
程池撫額。
補救般地喊了商嬤嬤進來,道:“你安排人,借四房的口去給二表小姐傳個話,說沔大太太明天讓她過去一趟,明天會等著她去用早膳。”
商嬤嬤恭聲應“是”。
程池說完,想到那小丫頭笨得要死,他這麼安排,說不定她聽了還以為四房那邊真的出了什麼事呢。又畫蛇添足地道:“跟二表小姐說明白了,是我的意思,讓她明天去四房。老夫人那邊,暫時瞞著。”
暫時瞞著。
這是委婉的說話。
意思是永遠別告訴郭老夫人。
商嬤嬤在心裡嘀咕著,恭順地行禮,退了下去。
程池的心情無端端地就煩躁起來,可讓他去找原因,他的心情反而變得更糟糕了。
他索性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走了幾趟,吩咐懷山把這些日子的賬冊都搬進來:“趁著沒什麼事,把我的產業清理一下。看看我到底有多少銀子!”
好像在諷刺程池似的。他的話音剛落,外面隱隱傳來了二更鼓聲。
懷山默默地退了下去。
程池一直忙到了半夜三更,把幾處角角落落,原來為了方便臨時買的小宅子都重新上了冊。心裡琢磨著。濟南府那邊的那個小宅子在大明湖邊。他有幾年沒去了,但記得那邊出門就是湖,種了二十幾株樹。春天的時候景緻特別的美。濟南離京城不遠,到時候不如把這宅子送給那小丫頭做陪嫁好了。
不過說起遠近,好像天津衛那邊那個小宅子更合適些。不過天津和京城一樣冷,景緻就略差了點。
還不如把在大興的那個宅子給她。
但她說前世她就住在大興的宅子裡,今生未必就喜歡,還是在保定府置業比較好。
可在他的印象裡,他在保定好像沒有產業。
因為他有個綠林好漢金盆洗手的好朋友在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