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過做米糕,想在這點上做手腳太容易了。吳氏吃了這個虧,以後自然不敢再輕易地出風頭了。”
周少瑾不由擊掌,歡欣道:“這個主意好!”隨後卻有些遲疑道,“我們這樣算計吳寶璋,能行嗎?”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樣給人挖坑的。
程池道:“她這種人,你給了她一次教訓,她就會從此以後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了嗎?”
當然不是。
前世,她就忍讓了很多次,後來也曾經給她使過絆子,可吳寶璋不僅沒有收斂,放過她,還變本加厲地嘲笑捉弄起她來,偏偏長輩們都覺得吳寶璋溫柔大方,她連狀都告不出去,後來索性和吳寶璋斷了來往,還威脅程笳不允許和吳寶璋來往,程笳見她真心不喜歡吳寶璋,漸漸地也和吳寶璋疏遠了。
周少瑾笑著搖頭。
程池就道:“這就是先揚後抑。”
周少瑾連連點頭。
可這法子也只有池舅舅才做得到吧?
她目光閃爍,道:“可我怎麼才能讓廚房的人聽我的話行事呢?”
程池哂笑。道:“自己想辦法?”
他眉宇間透露出來的淡淡無奈,讓周少瑾的心砰砰亂跳。
她咯咯地笑,目光明亮,說不出來的俏麗,道:“我就說是池舅舅讓我吩咐他們的。”
程池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答自己,微微一愣。
自他開始主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著他的旗號行事。可沒有一個人像周少瑾這樣敢當著他的面說的,更沒有一個人像周少瑾這樣讓他不僅沒有覺得反感,反而覺得很有趣的。
“行啊!”他一副很是大方的樣子道,“只要你能讓廚房的人相信是我的意思。”
周少瑾狡黠地笑。
在長房的這些日子。她充分體會到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名言。
按理,內院的人要吩咐外院的廚房做事,得有對牌才行。可外院廚房的那些師傅們卻個個心裡有本賬,只要不攀扯到賬目上的事。那些大師傅還是很願意給她這個“寄居”在長房的表小姐做事情的。
到時候她只要說是自己想孝敬郭老夫人。不。現在改說孝敬池舅舅了,讓春晚拿了銀子給廚房的人上份米糕,廚房還沒有誰那麼死板的。
就算是事後有人問起來。她有了郭老夫人做靠山,那些大師傅多半也會三箴其口的。
只是這樣一來她在婦僕間的口碑只怕就沒有那麼好了。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在擬選單子的時候就加上。
這樣一來別人會以為兩份米糕只是無意間撞在了一起。
周少瑾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
她急不可待地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程池。
小丫頭終於學會了動腦筋。
程池眼中有欣慰之色,笑道:“不錯,不錯!可見這玉是不琢不成器的!”
周少瑾臉一紅,裝作沒有聽見似的,高聲道:“那就照您的主意辦。”
不知道為了什麼,她現在越來越希望程池不要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了。
程池提醒她:“你私底下慫恿那吳氏就行了,可別讓人看見。若是覺得做不了,就跟你的乳母樊劉氏商量,我看她待人處事頗為機敏,也正好試試她是不是可依託之人。
樊劉氏當然是最可靠的人了!
周少瑾笑著點頭,又蹙眉苦惱道:“不過,誥表哥九月初十成親,老夫人說了,今天的重陽節大家就不聚在一起了,各房過各房的,重陽節肯定是不行的……我還正為這件事苦惱呢?那天是老夫人的生辰,老夫人不能壓了誥表哥的風頭,今年的生辰她老人家就不過了,還讓我一早去嘉樹堂幫忙。您說,我們是早上和老夫人一起吃了壽麵再出門?還是晚上回來再給老夫人慶賀好呢?初十是正期,估計初九的晚上我們應該能早點回來!”
程池聽著她嘰嘰喳喳道,覺得沉寂的書房都有了生氣。
他不由笑道:“那我們就早上起來陪著老夫人吃了壽麵再去嘉樹堂,晚上回來的時候再給老夫人擺桌酒宴,自己家裡人熱鬧熱鬧就行了。”
那個時候秋闈的結果已經出來,程家和閔家的婚事也應該訂了下來,他正好打發了袁氏和程許去京城,小丫鬟也可以安安心心坐下來吃頓飯了。
周少瑾笑眯眯地連連點頭,小心地湊到了程池的面前,低聲道:“池舅舅,您給老夫人準備了什麼禮物?”
程池看著有趣,也學著她的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