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太太的話跟老爺說了,可老爺還是和昨天一樣。”
“讓你費心了!”李嬤嬤忙笑著塞了一塊銀子給李長貴,道,“太太這也是為了二小姐好,為了這個家好,還請李長隨多擔待點。”
李長貴假意推脫了兩下,這才收了銀子。
李嬤嬤一溜煙跑去了李氏那裡。
李氏正翹首以待,見到李嬤嬤忙道:“怎麼樣了?”
李嬤嬤嘆氣地搖了搖頭。
李氏滿臉的失望。
她擔心地絞著帕子,喃喃地道:“這萬一要是把四老爺給氣走了怎麼辦?”
李嬤嬤也很擔心,道:“要不,您去勸勸老爺?”
“不行!”李氏道,“老爺的脾氣我知道,我越說他越不會答應……”她憂心忡忡地小聲嘟呶著,“這可是大事………如果少瑾能嫁給四老爺,是多好的事啊……不行,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麼黃了……”她說著,神色一正,吩咐李嬤嬤,“你快想辦法給大老爺帶個信,說我這邊出大事了,讓他趕緊來一趟。”
李嬤嬤匆匆而去。
李氏端了茶去了周鎮那裡。
周鎮剛剛起來,小廝正服侍他洗臉,看見李氏,他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麼?”
李氏不由暗暗慶幸自己沒想過再勸周鎮。
她笑道:“這不快過重陽節了嗎?我尋思著是不是要給關老安人送些東西過去。前些日子金陵那邊不是來信,說關老安人的有些不舒服嗎?要不,我們把關老安人接過來住些日子吧?一個女婿半個兒,她老人家等您這麼好,我們孝敬點她老人家也好。”
九如巷分宗,關老太太又急又氣,病了好些日子才好。
周鎮瞥了李氏一眼,道:“你為這樁婚事倒是操碎了心!”
李氏聽著眼圈一紅。道:“老爺,您這是冤枉我。我一切都聽老爺的,老爺說一,我決不說二的。要怪,只怪我肚子不爭氣,沒能生出個兒子來,老爺膝下只有大姑奶奶三姐妹,不和金陵那邊的幾位表少爺走得近些,只怕是出嫁連個背轎的人都沒有……”
她的話一下子戳中了周鎮的心。
他和九如巷走得這麼近,也與周家人丁單薄有很大的關係。
周鎮沒有說話。走了出去。
坐在衙門裡。他心裡就像落了個沙子似的,怎麼樣都不舒服。
他又叫了李長貴來問:“程家四老爺回去了嗎?”
“沒有!”李長貴有些怯意地道,“一直站在衙門口……黃大人跑去搭話,四老爺沒有作聲……”他忍不住勸道。“老爺。四老爺要是萬一真的成了您女婿。您讓這衙門的人怎麼看……”
“你給我閉嘴!”周鎮少勃然大怒。
李長貴縮著脖子跑了,不一會又進來稟道:“黃府堂過來了!”
周鎮請了黃府堂進來。
黃府堂目光閃爍地打聽起程池來。
周鎮三言兩句地糊弄了過去。
不一會,照磨司譚典史過來。說完了公務,委婉地打聽起程池是誰來。
周鎮不勝其煩,打發了譚典史就回了內堂。
李氏正和周幼瑾在大廳裡玩。
看見周鎮,周幼瑾立刻就撲了過來,含含糊糊地喊著“爹爹”。
周鎮抱了周幼瑾,責怪地問李氏:“她這麼大了,怎麼還不會說話?”
李氏眼神一黯,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每天都讓她身邊服侍的人跟她說話呢!”
周鎮抱著周幼瑾完了一會,和李氏一起用了晚膳才回到書房。
但他一回到書房就找了李長貴來問:“程家四老爺走了嗎?”
李長貴忙道:“走了!”
周鎮鬆了口氣。
心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解脫。
翌日,程池又遞了帖子進來。
周鎮依舊不見。
程池又在衙門外站了一天。
第三天,程池又能來了……
如此四、五天,保定府衙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偏偏程池的嘴緊得像河蚌,誰問也不搭腔。
周鎮立刻硬了心腸,大聲對李長貴道:“你去跟程家四老爺說,他就算是在衙門口站成了石像,我也不會答應的。”
李長貴低聲應諾。
程池依舊我行我素,每天遞了帖子進來等周鎮見他。
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周鎮實在是頂不住了,叫了程池進來,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早說過了,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