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瑾是跟著郭老夫人一道過去的。路上的事自然有長房操心。”關老太太打斷了兒媳婦的話,笑道,“你只要給她準備打賞的銀子、選幾個服侍的僕婦,再叫了人進來做幾件新衣裳就行了。別囉囉嗦嗦地說個沒完沒了。”
沔大太太和周少瑾都笑了起來。
周少瑾趁機問能不能和姐姐一起去。
關老太太一口回絕了周少瑾的提議:“你幫著郭老夫人抄經書。得了郭老夫人的青睞。跟著郭老夫人去普陀山敬香。那是你的福氣。我們卻不可得隴望蜀,提出和郭老夫人一起去普陀山敬香的事。”
周少瑾很是失望,卻也不得不承認外祖母的話有道理。
關老太太安慰她道:“你也別這麼沮喪。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等到你誥表哥和你詣表哥都成了親,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做老封君了,到時候我和你大舅母一起去普陀山敬香,就把你留在家裡看門。”
周少瑾根本沒有聽出這句話的病語來,呵呵呵地笑著連聲應“好”。
關老太太就催她快把經書抄完了:“現在就看你的了。你什麼時候把經書抄完了,郭老夫人就什麼時候啟程。你要是抄不完,她們就得都等著。”
這責任,也太重大了些!
周少瑾頓時覺得自己的背上像壓了座山似的,她不敢和關老太太多說,又折回了佛堂,專心致志地抄起經書來。
郭老夫人聽了在周少瑾去向她辭行的時候看著周少瑾直笑,道:“傻丫頭,你看見誰三伏天裡趕路?你只管慢慢的抄,我們就是啟程,也要到秋天了。”
但周少瑾還是赧然。
要不是她放慢了速度,又怎麼會現在還沒有抄完。
她忙道:“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抄寫的。這可是供捧給菩薩的,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郭老夫人很是滿意,賞了她一筐桑果。
周少瑾拿回去給嘉樹堂裡的人品嚐。
關老太太讓人送了一碟子給程誥,送了一碟子去涵秋館,自己留了一碟,其他的都讓周少瑾帶回了畹香居。
周少瑾就給程笳和集螢各送了一碟去。
到了晚上,一面吃著用井水鎮過的桑果,一面和姐姐在院子裡乘涼。
她有些抱歉地對姐姐道:“原想和你一起去的,結果外祖母說不合適,等以後我們姐妹倆再一起去普陀山敬香。”
這件事周初瑾已經聽說了,她嗔道:“本來就不合適,你提都不應該提。不過,你這個主意好,等以後了,我們姐妹再一起去普陀山敬香。這次就算你打頭陣去把地方摸清楚了,免得下次我們去的時候摸頭不知腦的。”
周少瑾赧然地笑,問姐姐:“你要不要我帶些什麼回來?”
她從來沒有去過普陀,也不知道有些什麼特別的東西。
周初瑾也不知道,她笑道:“你記得給外祖母和大舅母她們帶些東西來就行了,我的就免了。出趟遠門不容易,你還要費精神給我帶東西,我們姐妹間就不講這些虛禮了。”
周少瑾笑道:“那我就看著辦吧!”
周初瑾就和周少瑾說起父親周鎮的回信來:“……下午才收到。爹爹說他會注意這件事的。至於要不要幫忙,怎麼幫忙,他會寫信給沔大舅舅的。如果我們知道了些什麼,要記得寫信告訴他。他怕沔大舅舅防著情面什麼也不說,反而誤了事。”
四房於她們姐妹都有大恩,親如骨肉,周家不能坐視不理。
周少瑾想到當初關老太太的話,道:“這件事你跟外祖母說了吧?我瞧外祖母的樣子。好像很希望父親能幫四房一把呢!”
周初瑾笑道:“準備明天一早過去請安的時候告訴外祖母,你們剛才興致勃勃地說著去普陀山的事,我不好插嘴。”
周少瑾不好意思地笑,又和姐姐說起去普陀山的事來:“聽說普陀山是‘海天佛國’,島上所有的廟宇都供奉是觀音大士,每逢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觀世音菩薩的誕辰、出家、得道三大香會的時候,島上人山人海,寺院香菸繚繞,人在其中,就像走進了西天極樂世界。可郭老夫人說。沒誰會在三伏天裡趕路。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九月十九的香會……”
她嘰嘰喳喳的,周初瑾幾次想轉移話題都沒能如願,索性也不去打斷她了,就在那裡時不時“嗯”、“啊”兩句地附合著。
結果周少瑾一直說到了月上中天。第二天姐妹倆都起晚了。
周少瑾臉脹得通紅。想著靜安齋那邊管得松。她遲到了大不了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