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程沔和沔大太太。“初二的午宴,你們好生準備著。”又道,“有沒有探探李長貴的口氣,姑老爺是想過來簡單的吃頓飯。還是過來拜訪程家。若只是簡單的過來吃頓飯。長房、二房、三房和五房那邊。想必姑老爺早已準備好了土儀,我們提前過去說一聲就是了。若是過來拜訪程家,只怕得請了幾房的老爺們過來陪房。”
程池笑道:“問過了。李長貴說。妹夫的意思,好久都沒有看見初瑾姐妹了,您這些年來代他扶養她們姐妹,恩重如山,他過來主要是給您磕個頭,等用過了午膳,他再去拜訪老祖宗和幾位老爺也不遲。”
“既是如此,那你就安排晚膳吧!”關老太太沉吟道,“等他們用過晚膳了再回去。”
程沔笑著應了。
周少瑾和姐姐牽著手,止不住地笑。
關老太太就嗔道:“兩個傻丫頭,還不快去收拾行李,難倒要等到你父親來了再收拾箱籠?”說著,眼眶裡已有淚光閃爍。
周少瑾福至心靈,突然聰明瞭一回,笑道:“反正我們只在家裡住幾天,馬上就回來了,又不用收拾那麼多的東西,過幾天再收拾有什麼打緊的。”
這話關老太太愛聽,把周少瑾摟在懷裡喊了聲“心肝”,道:“難怪別人都說女兒是孃的小棉襖。我這臨老了,還多兩個小棉襖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但回到畹香居,周少瑾和周初瑾都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始收拾行李。
自己做的香露胰子,虞記的胭脂謝復香的粉……樣樣都想要帶過去,樣樣又都覺得不必帶回去,周少瑾這才發現自己在這個小屋裡留下了無數的痕跡。
難怪前世林世晟說她,每每回憶起從前,都是與程家有關的,在程家的那些日子裡,她是最快活的。
周少瑾摩挲著謝復香的八寶琉璃香粉盒子,半晌才讓人把她放繡品的箱籠開啟。
她從裡面拿出幾套小孩的衣裳。都是上好的綾羅綢緞,衣衫、鞋襪、抱裙、斗篷……一一俱應,或繡著祥雲,或繡著宣草,或繡著戲嬰,十分精美。
在她的記憶中,妹妹周幼瑾就是今年年尾出生的。
這個時候,李氏應該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父親非常的失望,到了三月份才寫了封信回來淡淡地說了幾句。
她和姐姐都無緣見到這個妹妹。
這一次,她希望能保住這個妹妹。
也許父親就沒有那麼容易接受汀蘭,李氏也不至於使出雷霆手段,引起父親的反感,最終和李氏反目成仇了。
施香見她拿了小孩的衣裳站在箱籠邊看,奇道:“這些不是給長房的二姑奶奶做的嗎?現在就要送過去?”
周少瑾笑道:“她只是求給簫表姐繡個襁褓而已,這些我別有用處。”
她把東西重新放進了箱籠裡。
程笳跑了過來:“少瑾,少瑾,我聽說了,你父親要回來了。還要帶你們姐妹回去住幾天。你很高興吧?我到時候能去找你玩嗎?”
周少瑾哭笑不得。
這個程笳,什麼時候都惦記著玩。
她笑道:“你不擔心良國公府的事了?”
前兩天,良國公府那邊又給她們送東西過來了。
程笳得的是一對走馬燈的琉璃琺琅花燈。周秒瑾得的是對能拖著走的兔子燈,周初瑾得的是對綃紗五珠燈。說是送中秋節的節禮。
周少瑾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程笳和周少瑾低語:“我聽你說的,回去想了好幾天,然後藉故去留聽閣,把這件事告訴了識從嫂。”她得意地眨著眼睛,“所以,識從兄跑去和我爹說了半天,然後我爹就發話了,說把我嫁給誰也不嫁到良國公府去給人做續絃。你也知道,我爹這個人說話向來是不算數的。可這次我爹卻鐵了心。說要是誰敢違逆他的話,他就請了老祖宗出面,趕出門去。”
周少瑾非常的吃驚。
在她的心裡,程笳的父親程瀘膽小怕事。性格軟弱。是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人。沒想到他在程笳的事上竟然有這樣的氣魄。
或者。前世程笳之所以能嫁給李敬,也是程瀘做得主?
但程笳能在她的提點之下想辦法擺脫困境,周少瑾還是很高興的。
程笳告訴她:“反正不管我娘是怎麼想的。我現在不可能嫁到良國公府去了。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裝著不知道的,給阿朱再回個禮才是。”她嘰嘰喳喳地道,“送花燈?她已經送了花燈給我們,我們再用花燈做回禮,也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