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
程笳則好奇地打量著他。
周少瑾知道這應該是朱鵬舉身邊的太監了,見三個人都不說話,只好笑盈盈地上前答謝。
那太監頗有些意外,笑道:“咱家姓楊。您應該就是周家二小姐了,您表舅池四老爺和我們家世子爺在一起逛廟會呢!”說著。他抬頭望著周初瑾等人,道,“不知道哪位是周家大小姐?哪位是顧家十七小姐?顧家的六爺也和我們家世子爺在一起逛廟會,我們家世子爺有表禮送上!”說著一口流利的官話。
周少瑾沒想到程池會逛廟會……他那種人,不是應該很高冷的坐在山頭吹著冷風喝著茶,孑然而孤立的嗎?
不過,如果他真的跑到山頭吹冷風,如今已是暮夏和初秋交迭之時,晚上已沒了夏天的燥熱,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凍得瑟瑟發抖……
一想到程池也會從仙境跌入凡谷。周少瑾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
大家的目光全都困惑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完了!
周少瑾臉色緋紅。忙站直了身子,急中生智地道:“我沒想到會有表禮……”
楊公公但笑不語,程笳卻向她投來一個鄙視的目光,好像在說“你騙誰呢”。到是顧家的顧十七姑。畢竟底蘊深厚。又多與世家子弟聯姻。此時已反應過來,又有意為周少瑾解釋的意思,忙上前道:“公公。我姓顧,在家排行十七。”
她一說“公公”,周初瑾和程笳也都明白過來。
周初瑾笑著屈膝給那太監行了個禮,學著顧十七姐的口吻道:“我姓周,在家排行第一。”
程笳則是打量了那楊公公兩眼,才道:“我姓程,從姐妹裡行四。池四老爺就是我從叔。”
周少瑾恨不得上前去捂了程笳的眼睛。
她前世曾和宮裡的公公打過交道,他們看上去都挺正常的,有些還玉樹臨風,文質彬彬,可私底下,卻是各種嗜好,像程笳這樣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還好奇地打量他們,多半是要被記恨的。
楊公公卻不以為然,笑著揮了揮手,有小廝託了個小小的雕紅漆海棠花的托盤上來。
周少瑾看著,心中很是忐忑。
有些公公,心裡越是記恨,表面看著就越是平靜無波。
也不知道這楊公公是什麼樣的人?等會和阿朱提提,看能不能揭過這一茬……要不跟池舅舅說一聲?畢竟關係到程家,誰知道這太監會不會多事的在良國公面前陰程家一把,池舅舅和朱鵬舉的關係不錯,應該能說得上話。
她思忖著,朝著托盤看了一眼。只見那托盤上鋪著深紅色的絨布,絨布上整整齊齊地放了四塊玉佩,分別刻著梅、竹、蘭、松的圖案。玉質尋常,雕工匠氣,一看就知道是臨時從哪家商鋪買來應景的。
但畢竟是朱鵬舉的一片好心,她們道了謝。
周初瑾最大,按道理應由她先挑,她想到自己和周少瑾、程笳是一家人,讓了顧十七姑先挑。
顧十七姑沒推來讓去的,而是頗為爽快向周初瑾道了謝,挑了塊刻松的玉佩,然後周初瑾讓程笳挑,程笳也沒有多說,看了看,挑了塊刻著梅花的。周初瑾就把刻著蘭花的給了周少瑾,自己留了那塊刻著竹子的。
期間楊公公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她們挑好玉佩,這才笑著拱手作揖,帶著小廝走了。
顧十七姑低聲對程笳:“那些太監,都是身體有殘疾的人,你不應該那樣看他的,他會記恨在心的。”
“還有這種事!”程笳詫異地道,並沒有放在心上。
周初瑾聞言卻有些擔心,問顧十七姑:“那要不要緊?有沒有化解的辦法?”
顧十七姑和周少瑾一樣的想法,道:“還是跟家裡的長輩說一聲吧?池四叔和良國公府的世子爺關係就很可好,萬一……可以請他出面。”
程笳卻一沒有點闖禍的自覺,反而道:“哎喲,不管怎麼說,也不過是個服侍人的,我等會跟阿朱說一聲,不要緊的?”然後她拉著顧十七姑問起良國公府的事來,“……他們家不是個國公爺嗎?怎麼能用太監?”
顧十七姑也算看出程笳的性子來,知道多說無益,也不和她去計較了,道:“良國公府就是原來的良王,太宗皇帝同胞的弟弟,正經的皇親國戚。後來被牽扯到劉藍玉案件中去,被降為了國公,但還享有王爺的配給……”說到這裡。她看了周少瑾一眼,“那些近身服侍的公公,全是內衙門裡派過來的。好像是三年一換還是六年一換的,我記不清楚了,要回去問問我六叔。”
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