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的聲音放的很輕很輕,就像是情人耳邊的呢喃,又像是睡夢之中的囈語:“家父顧清亭。”
淺淺的一句話,一切都已經簡單明瞭,保�蝗艚搖�
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有機會說出口了,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有機會,不會有勇氣將這句話說出口了。
可是現在她說出來了,這樣簡單,簡單到像是蜻蜓的翅膀掠過水麵,輕微的波痕甚至可以忽略不計,卻又這樣的沉重,僅僅一句話,就讓她喪失了自己的全部力氣。
她終究是沒法自欺欺人地過上一輩子。
倪源的眼神驟然明瞭,他冷電一般的目光射向蘇謐。
蘇謐毫不退縮地迎上那樣的目光,帶著解脫一樣決然的快意,用冰冷歡暢的視線對視著他,讓他的目光狠狠地刺在自己的眼中,自己的心上,不去感受那從她身後傳來的熱度。
他聽見了,可是他呢?
“好好好,”倪源忽然朗聲長笑起來,“能夠死在他的後人眼前,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蘇謐不敢去看身後的眼神,她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逐漸絕望,逐漸冰冷。就像是寒冬時候來不及收起的花朵,忽然之間就面臨了枯萎的命運。
那樣的眼神,蘇謐害怕只要看上一發,她就要猝不及防,她就要潰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