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謐心知肚明,必然是齊皓動的手腳。那個冒牌貨雖然假借著義父地名頭。確實頗有幾分真才實學,這幾天以赤,經過他的治療,太后的病情竟然大有起色。
齊皓知道自己地真實身份,也知道自己義父早已經故去的事實。但是他不知道此人是倪源派去圖謀不軌的,只以為這個“璇璣神醫”是個南陳的人。
一來生怕他真的治好了太后,二來,南陳那邊戰事天酣,宮中留著這樣地變數實在是太難以掌握了。他終究是大齊的親王。自然要為大齊的安全利益考慮。反正有這個罪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下了殺手。
蘇謐雖然知道是倪源讓這個人假扮醫師前去,她原本應該樂於見到王家和倪家兩虎相爭。她應該靜觀事態的變化,袖手旁觀。以求從中得利才對。
可是倪源的這一步棋子意態不明,要是僅僅為了除掉太后地話,根本沒有必要拖延這樣長的時間,自己又遠離宮廷,一旦有了什麼變故根本措手不及,所以乾脆就默許看著齊皓動了手,而且,在蘇謐的心中,這個傢伙膽敢假冒她義父地名頭,讓他在世上多留一分一刻都是對自己親人的褻瀆。
“這件事端地稀奇,”齊瀧滿臉疑惑地說道,“怎麼會這樣呢?朕看那璇璣神醫‘蘇未名’行事之間舉止有度,醫術文采都出眾之至,為何要假扮成別人前來……”
“這種騙子地心態有什麼好奇怪的?”蘇謐笑道:“他必定是垂涎皇家的富貴賞賜,卻又害怕治不好太后的病,乾脆就假借別人的名頭,治好了,賞賜富貴自然是他的,治不好,尋一個理由出宮,偷偷跑掉,到時候山高水遠,又不知道名字,哪裡去尋找呢?”
“朕看不是這樣,此人是個有真才實學的,豈會這樣短視?”齊瀧搖了搖頭道:“別的不用說,光是他對於毒藥的見解,朕覺得就是那個真正的璇璣神醫,只怕也未必及得上他。”齊瀧之後又數次向這位“璇璣神醫”請教一些醫藥方面的知識,對他的本事倒是清楚。
“是啊,皇上還專門和這位醫師商討起什麼毒藥,什麼泰天水呢?”蘇謐隨口笑道,“此人見識倒是頗廣。”
聽到蘇謐提起這些,齊瀧的臉上隱藥有些微微不自然,笑道:“只不過偶爾興致上來了,隨口說一說而已。朕覺得此人確實是個人才呢。”
“確實如此啊,”蘇謐含笑道:“聽說太后老人家的病情在他的治療之下已經有了起色。只是這事一鬧,不知道會不會反覆呢。唉,說起來,豫親王也是魯莽了一些。就算真是居心叵測之徒,等他治好了太后的病再在論罪也不遲啊。”蘇謐微帶著遺憾地嘆息道。
“此話不妥。”齊瀧搖了搖頭道:“朕倒是覺得豫親王的行事頗合朕意,皇家請來的醫師,竟然出了騙子,實在是丟人之極,而且為了治療太后,他要長居於深宮之中,後宮重地豈能容得居心叵測之徒?一旦有了什麼不軌的舉動,再誅殺只怕就要晚了。”如今他對於王家的心病日益加深,對太后病情的關心也僅僅是流於表面而已,在他的心裡還不如皇家的臉面重要。
“還是皇上看的深遠啊。”蘇謐歎服道。
“以後再有揭榜自請的醫師,定要嚴加審查,免得再出現這樣的紕漏。”齊瀧像是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心思一樣。一邊說著,將那本奏摺扔到一邊。這件事就此揭過了。
時光飛逝,在行宮地日子住了大半個月,轉眼已經到了七月份,隆徽四年的七月,註定是一個大齊歷史上最不平靜地月份,決定著這個朝代和整個天下走向的變故,接二連三地集中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之內發生了。
這一天蘇謐起床梳妝,剛剛將長髮盤起,忽然小祿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人還沒到門口,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喊了起來:“娘娘,大事情啊!大事情啊!娘娘!”神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怎麼了?”蘇謐回過頭去問道。
“是宮裡頭剛剛傳來了訊息。劉才人生了!”
“什麼?”蘇謐吃了一驚,“不是才只有不到九個月嗎?怎麼就生了?”
“聽說是劉才人出去透氣的時候一不小心絆倒了門檻,好在身邊的人迴護地及時,人是沒有傷著,可是已經動了胎氣。回到房裡不久就腹痛不止,宮人連忙傳了太醫,到了下午,就生下了……”
“人怎麼樣?有沒有傷著。”蘇謐連忙問道。這機關報早產,又是第一胎,母體極其危險的。
“孩子倒是還好,不過劉才人身體傷了元氣,需要好生休養一陣子。”
“是個男孩還是女孩?”蘇謐這才意識到最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