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怒氣的物件都找不到。
訊息傳到之後的整整一天,齊瀧都像是被困在籠子裡面的野獸一樣,在凌煙閣的大殿裡來回地走動,咬牙切齒地詛咒著罪無可恕的王奢,幾乎恨不得他能夠活著逃回來,好讓他有機會親自處置這個接二連三讓他,讓大齊顏面盡失地罪人。
其實這一次齊軍雖然是大敗,但是因為南陳的兵力不足,而且副將劉啟行動機敏,使得半數地齊軍都逃回了齊國境內。總的來看,比起前幾次的慘敗,損失也不算很大。
如今擔心的就是南陳趁勢北上,近年來割讓給大齊的失地都是在南陳的統治之下近百年的敵地,剛剛歸於大齊,原本就民尺穩,一旦讓南陳出兵,必然有群起響應的現象,到時候只怕一發而不可收拾。
正是七月裡炎熱的天氣,就算是凌煙閣之中,也全無了原本涼風習習,水波漾漾的愜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別樣的沉悶。
“皇上,還是起駕回京城吧。”蘇謐輕聲說道。在避暑行宮的公文傳送,以及辦事效率都遠遠不及宮廷裡面,平時自然無礙,但是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容不得齊瀧再逍遙下去了。
“而且,太后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已經……”蘇謐看了看齊瀧的臉色,剛剛送來的還有一個訊息:太后聽說了王奢陣亡的訊息之後,當場昏迷了過去,至今還在搶救之中,生死難料。
齊瀧的臉色陰晴不定,沉吟了半響,終於長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傳內務府何玉旺進來,準備擺架回宮的事宜。”
兩天以後,蘇謐就跟著車隊,匆匆離開了居住不足一個月的避暑行軍。
第十章晚春難爭
連線而來的訊息無論是皇子的誕生還是大齊的潰敗都是何基的震驚人心!想必現在宮裡頭已經快要翻天了,可是不知道是因為避暑行宮之中訊息的滯後,還是因為水岸樓閣環境的過分清幽,無論是多大的訊息都難以在蘇謐的心中激起波瀾,感受不到在後宮裡面的那種森嚴詭譎,風雨欲來的氣勢。
短暫的生活似乎是凌煙閣一側的水流一般的波瀾不驚,任是多在的石子也難以製造出驚擾的響動。那些重可傾國的劇變都像是平靜地流水一般,讓人可以用一種慵懶的心態看著它們緩緩流過。
回想起這一個月的生活,蘇謐忽然發覺竟然是自己入宮以來難得的悠閒和放鬆,也許是過分秀美的景色消磨了她的意志吧。
如今,莊嚴巍峨的硃紅色的宮門慢慢地映入眼簾,兩側看不到頭的漫長宮牆也逐漸逼近,車輦終於又駛進了深深的宮門,車軲轆滾在宮裡漢白玉鋪徹的地面上,發出規律而熟悉的聲音來。
蘇謐的心情起伏不定,一種久違了的緊張感又重新主宰了她。雖然明白,無論是行宮還是這個皇城,都是同一個地方,冊一個權勢,可是這個宮廷裡面的空氣就讓蘇謐感到一種無端的緊張和魄力。
齊瀧下了車輦,就匆匆地趕往乾清宮,召見前線的使節和各部的官員。蘇謐與各宮的妃子自行加了宮室休息。
“娘娘您先歇息一下吧。這一路上可是辛苦了。”進了采薇宮,覓青看到了蘇謐的臉色有幾分疲倦,說道。
這一回京的一種可不比去的時候悠閒自在。齊瀧心急如焚,責令加緊趕路,原醚輕車緩行需要三天地路在一天半之內就趕了回來。
“不用了,等到晚上再說吧。”蘇謐坐在梳妝檯前,略微整理了一下儀態。就站起身來,“隨我去一趟西福宮,我要去看一看劉嬪。”
西福宮還是富貴奢華的老樣子,金碧輝煌的建築映襯著奼紫嫣紅的花朵,連迎來送往的宮人,服飾裝扮也比其他的宮室多了幾分華貴之氣。
見到蘇謐地車輦,自然有掌事的女官迎了上來。
“貴妃娘娘呢?”蘇謐隨口問道。
“娘娘去含煙宮看望小帝姬去了。”伶俐地宮人回稟道。
“嗯,”蘇謐說道:“本宮這一次是來看一看小皇子殿下。劉嬪還好嗎?”
“劉嬪娘娘和小皇子最近一切都好……”宮女依言說著綺煙的近況,一邊將蘇謐引進了西福宮側院。
一個簡單的小院子佈置地也另明一番風味,看上去雖然不及蘇謐那裡玲瓏秀雅。可是西福宮建築地遠比采薇宮精美別緻,即使側院也顯得大氣奢華。
門口地小丫頭一邊行禮一連搭起簾子,蘇謐進了裡間。
劉綺煙正躺在床上。柔軟的大紅錦緞被褥鋪陳在身下,夏日裡炎熱的天氣,身上還嚴實地搭著一件薄毯子。屋裡四角上都擺入著大桶大桶地冰塊,涼絲絲地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