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這一胎保不住,她們可怎麼辦!
尤其是那個一心上進的丫鬟,她心裡更是驚恐,因為她心知肚明整個柳府就靳宜寶肚子裡這一滴血脈了,要是保不住的話,柳府的香火就斷了。
“快請太太還有舅夫人去,不不不,快請大夫!”
“安胎藥在哪兒呢,先給少奶奶含一丸!”
“人參也要備下,快呀!”
房裡頓時亂成一片,所有丫鬟婆子全都跑動了起來。
齊哥兒仍舊傻傻的坐在窗前的條案下,連姿勢都還是跌倒時的姿勢,這些下人跑來跑去的樣子彷彿幻影一樣從眼前閃過,可卻讓他看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姐姐正牽著他說話,嘮叨著那些讀書寫字的廢話,他雖然聽得不耐煩和二姐姐吵了起來,可他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啊,二姐姐怎麼就會氣得跌倒了呢?
靳芳雲和楊氏很快就衝了進來,她們兩個見面後為宜寶和宜淑的事情有些爭執,不想在靳宜寶面前說出來給她添堵,便去了別處,又怎麼能料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大夫呢?怎麼還沒請大夫來?”看到靳宜寶下身的血跡·靳芳雲臉都白了,這可是柳府唯一的命根子了,萬一保不住,柳府怎麼辦!
楊氏更是心急·這可是她親生女兒,只是她自己也知道此刻慌不得,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一面呵斥著丫鬟們不許慌手慌腳,一面命人取靳宜寶常吃的安胎藥來,又催著人去將她帶來的上等人參切了備用,
大夫終於來了·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避嫌,連忙看過靳宜寶的臉色和血跡,又號過脈,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大夫,保得住嗎?”看到大夫緊皺的眉頭,靳芳雲的心沉了下去。
“老朽先前就說過安胎藥要按時服下,若是有按老朽的話做,脈相怎會如此微弱?”大夫很是不悅·他之前就來為這位柳府的少奶奶看過診,胎相是極不穩的,否則他也不會一再叮囑要按時服藥了。
沒有按時服藥?可放藥的盒子卻是空了一半的·藥都哪兒去了?這念頭只從靳芳雲心頭閃了一下就散開了,她現在最關心的不是吃藥,而是孩子能不能保住。
“也不是保不住,可為著病人的身體著想,還是不保的好。”
靳芳雲頓時怒道;“你這是什麼話!能保住為什麼不保!快為我兒媳保胎!”
“病人的身子受損太過,若是強行保胎怕是會傷了元氣,將來要想再有孕就難了,最為危險的就是將來生產之時很有可能會堅持不住,橫豎如今月份還不算大,就此流了的話·事後好好調養還是可以恢復過來的。。”
只要這個孩子能生下來,還用得著管這丫頭將來怎麼樣嗎?靳芳雲急急的說:“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事不宜遲,你就快點施針下藥吧。”
可這話卻讓一旁的楊氏惱了,大夫都說了強行保胎會傷了宜寶元氣,而且生產之時很可能會出事·饒是這樣小姑竟然還要保胎,言談之間根本就沒在意過她女兒的性命!看大夫嘆了口氣取出了針包,楊氏推薦靳芳雲道:“不行,不能拿我女兒的命冒險!”
“那你是要我眼睜睜看著我孫子沒了嗎?!”靳芳雲狠狠瞪了楊氏一眼,轉過頭催大夫快點動手。
“你若敢動手,明兒我就能讓你進衙門!”楊氏咬著牙威脅道,“你可要想清楚,我家老爺可是堂堂的二品官員。”
“楊淑秀!”靳芳雲喊出了楊氏的名字,“這個時候你搗什麼亂?靳宜寶已經是我們柳家的人了,出嫁從夫不知道嗎!”說著,她就開始喚人,“來人,請舅夫人出去用茶!”
畢竟是做客,楊氏怎麼可能帶許多人來,眼看柳府的丫鬟婆子就要圍上來,她厲聲呵道:“你們敢?!別忘了你們老爺如今才還賦閒呢,前兒還求著我們老爺幫他謀一個好缺兒,你們要是害死了宜寶,就讓你們老爺自己想辦法吧!”
她這麼一說,不僅下人們不敢動了,就連靳芳雲也定住了,老爺到現在還沒有補上缺,要是大哥真不肯幫忙的話,那可就要費點力氣了。可是,靳宜寶肚子裡的又是柳家唯一的血脈,這個時候,她總不能告訴楊氏實情。
一時間,房裡忽然從鬧極變為了靜極。
知道這兩位哪一位都不好惹,大夫心裡暗暗叫苦,可有些話他還是不能不說:“兩位,病可支援不多久了,再拖一陣子,老朽就算是扁鵲再世也沒有手段保住孩子。”
“保住孩子!”轉瞬間,靳芳雲做出了決定。都這麼久了,大哥那裡還沒有好訊息傳出來,怕是根本就沒有盡心吧,若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