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宜寶是否無恙,亦是看宜寶是否真的和袁二公子在一起。楊氏輕哼一聲,不再理會靳宜安,更加快步往聽松閣走去。
笀宴已經過了大半,再過不久,怕是就要有男賓去聽松閣休息了。想到這一點,楊氏的臉色更加冰冷。
“夫人,到了。”清秀快步上前敲門,誰料那門並未鎖上,一推便開。
聽松閣前院大門敞開,並不見一個守門的小廝在。
“守門的人呢?”楊氏咬了咬牙,這些下人慣會逃滑偷懶,不好好收拾一下。他們還真當天底下無人管他們了。
清秀慌忙四下搜尋,終於在旁邊小門的角落裡找到了守門的小廝。
那小廝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夫,夫人……”清秀嚇白了臉,手足無措的看向楊氏。“他應該是守門的小廝。”好端端的怎麼會躺在地上?不會是死了吧?
“沒用的東西。”楊氏低罵了一聲,看了一眼一直跟著她的錢富家的,“你去看看。”
錢富家的應了一聲。小心的走過去,看到小廝胸口微微起伏,她不禁鬆了口氣,用腳踢了小廝幾下,卻不見有任何反應。難不成是醉酒睡到了這裡?錢富家的心裡疑惑,她並沒有聞到酒氣。將小廝翻過來,她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連忙小跑到楊氏身邊道:“稟夫人,他被人打暈了。”
打暈?這個時候來聽松閣的人只有靳宜寶,而小廝定是會阻攔的,以宜寶的性子,讓人打暈小廝並不是不可能。楊氏氣得身子都微微顫抖了。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走!”
靳宜安仍舊跟在後邊,沒有再多看那個小廝一眼。
和性命相比,挨一棍子並不算什麼,不是麼?
一路走過去,並沒有遇見靳宜寶,甚至什麼人都沒有遇見。
“園子裡伺候的人呢?錢富家的,你是怎麼安排的?”楊氏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園子和緊閉著門的下人房,語氣越發的冰寒。
“回夫人,聽松閣裡確實有四個婆子負責灑掃。至於年輕丫鬟,因為今兒有外來的男客來這裡,所以都調去鳴麓院伺候了,等男賓下來了,前院會跟著過來小廝伺候。”錢富家的小心翼翼的答道,又偷偷看了一眼楊氏的臉色。吞吞吐吐的說,“那四個婆子不在這裡,會不會……會不會是……”
她到底沒說出來婆子們究竟是去了哪裡,可所有人都聽懂了。
那四個婆子不在這裡,會不會是已經發現了靳宜寶?不僅是靳宜寶,會不會還看到了袁二公子?
“給我找!給我仔細的找!”楊氏厲聲說道。
清秀清雲,還有錢富家的,三個人飛快的跑開了,她們心裡清楚,倘若二姑娘真的和那位袁二公子發生了什麼,夫人將會更加惱怒,而她們的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木兒,你也去找找吧。”靳宜安拍了拍木兒的手,“一定要把二姑娘找回來。”
木兒聞言也不多說,點點頭就走開了。
“你當真聽說宜寶來了聽松閣?”楊氏死死盯住靳宜安,雖然門口被打暈的小廝已經足以說明聽松閣裡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她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絲希望,只要事情和宜寶無關就好。
“是的,所以宜安才會如此心急來請母親。”靳宜安垂著頭答道,手卻不自覺的扯緊了衣襬,“但願,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當然來得及!”楊氏冷冷的打斷靳宜安的話,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堅決聽不得任何一點壞訊息,哪怕是懷疑也不行。
沒過多久,錢富家的跌跌撞撞的從前邊跑了過來,面如死灰一般,抖著身子跪倒在楊氏腳下:“夫人……二姑娘她……”
楊氏的心猛的沉了下去,顧不上聽錢富家的稟報,繞開她就急匆匆趕了過去。
一張床上,半截雪白藕臂探出了薄被,一張粉嫩的臉枕在上面仍在熟睡,鬢髮已經凌亂,手臂上還有鮮紅的指痕。
“宜寶?!”楊氏驚得瞪大了眼睛。
靳宜安只看了一眼就漲紅著臉低呼一聲轉過了身去。
和宜寶同樣躺在床上的,還有衣衫凌亂的柳齊閔。
楊氏渾身發抖,差點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她緊緊咬著牙,強迫自己清醒冷靜下來,否則宜寶就徹底完了。
“夫人,奴婢們沒找到……”清雲和清秀從另一邊趕了過來,隨即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終於等到了人,而且是如此要緊的人,一抹得逞的笑意從柳齊閔臉上一閃而過。自他醒來發現靳宜寶就躺在他身邊時,他就做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