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擋在身後,那時候您怎麼沒有退後呢?如今一切都變了,我可以讓自己不被欺負,也可以讓您不被欺負了,現在輪到我把您擋在身後了,咱們何苦還放著好日子不過·過苦日子呢?難道您就不想時常見著我?離了靳府,咱們就能常常見面了……”
說到最後,靳宜安自己眼睛也酸澀起來,為著大姨娘的懦弱和不爭·她急過,氣過,可從來沒恨過,因為向來萬事退一步的大姨娘在站到她身前的時候是從來不退步的。
或許這是大姨娘唯一的堅持吧,只有在事關她的時候,大姨娘是不會退後的,因為大姨娘無路可退。
“可我怎麼能離得了靳府?我是你父親的姨娘·又不是丫鬟……”大姨娘囁嚅道,“你父親不會同意的······”她並不留戀這個對自己並無多少恩義的丈夫,或者說,主人,只是她也知道即使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姨娘,靳濟則也不會放她離開靳府。
聽大姨娘語氣裡已經有了動搖,靳宜安心頭一輕,臉上露出笑容來:“我已經有了主意·您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又和大姨娘說了一陣子話,靳宜安這才招過木兒,讓她送大姨娘回去。
“太太·是二太太的人呢。”木兒臨走時小聲道。
靳宜安要和大姨娘說的話那麼要緊,怎麼可能會不留人看著,只是旁人就罷了,二房的人卻是可以聽一聽的,相信有二太太在那裡不遺餘力的拖楊氏的後腿,楊氏是沒辦法集中精力害人的。
送走大姨娘,靳宜安揉揉額頭,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她現在還不能停下。
回到廳上,說笑聲頓時靜了一靜·隨後才又熱鬧起來,靳宜安和廳上的長輩們告了個罪,又向楊氏請求去見常老太太,因為離開席還有一段時間,她想再到老祖宗跟前儘儘孝,也不枉老祖宗疼了她一場。
“你已經給老祖宗請過安了·這個時候還去做什麼,倒攪得她老人家不安生。”楊氏眉頭一挑,她不知道靳宜安找老東西做什麼,可肯定不會是去說她的好話。
難不成……是要告狀,說宜寶推她下山?
“大嫂,你這話也未免太不近人情,誰不知道老祖宗最疼這丫頭了,如今她這一出嫁,見面的日子可就少多了,老祖宗昨兒還唸叨以後想見宜安可怎麼辦呢,這個時候怎麼好攔著宜安去見老祖宗呢?”王氏不急不慢的說道,“老祖宗平日裡這個時候正好是閒著無事看花賞草的時候,宜安去陪陪她也好。”想到丫鬟告訴自己的話,王氏心裡就忍不住要發笑,楊氏你又掌權了能怎麼樣,不怕我說出你的惡行來就要乖乖給我好處!同時,她也懷疑靳宜安是不是要找常老太太去告狀,所以才會出言相助,橫豎推一把對自己沒壞處。
“我只是怕宜安擾了老祖宗的清靜而已,畢竟老祖宗如今年紀大了越發的愛靜。”楊氏暗暗咬牙,她剛一重新拿回掌家之權,就發現王氏已經藉故調換了好幾處人手,還趁機教訓了她的一個心腹。
“母親,求您了,宜安只是念著老祖宗疼了宜安一場,想多陪她一會子,斷不會吵到她老家的,方才宜安讓丫鬟送大姨娘回去,已經是去問過了,老祖現在正有空閒呢。”靳宜安言辭懇切,眼眶兒微紅,“宜安在家廟祈福的時候,素蘭嫂子沒少照顧了宜安,聽說她還有個妹子在老祖宗那裡做事,宜安正好也去看看她。”
楊氏一驚,靳宜安這個時候提起素蘭絕對是在威脅自己,若自己還要繼續攔著,她就要說出當初下毒的事情了。
不能讓她說出來,在場的都是靳家的女眷,不出一天就會傳遍整個族裡的,使人去家廟下毒,族老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到那時,她就算想要被禁足責罰都是奢望,若是靳宜安繼續說出更多來,怕是宜寶都要被族裡除名了,而宜珍和齊哥兒也討不到好去——老爺正值壯年,想要再娶個好妻子可不是沒機會。
轉瞬間,楊氏就轉了念頭,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些去吧,只是別耽擱了太久,時辰可不早了呢。”只要不是當眾說出來,有什麼事不能暗地裡解決的呢?即使老東西知道了,她還不能想辦法讓老東西閉嘴麼?老爺是什麼人,她最清楚了,若是知道了真相,老爺怕是比她還急著要靳宜安的命,免得靳宜安把話說出來讓他丟人現眼。
“謝過母親,母親放心,宜安不會去的太久的。”
一離了錦華院,靳宜安就加快了腳步,想要說服老祖宗讓自己帶姨娘離開靳府絕不是易事,她的時間可實在是不多。
暖暖的陽光灑在鳴麓院裡,東牆下有一片花藤,不過現在已經凋零了大半,只有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