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靳濟則只覺得大腦一陣一陣的發暈,他如何好去質問自己的弟妹是如何打聽到那些訊息的?況且一旦問出口,豈不是就直言承認了?
看到寧姨娘畏畏縮縮的樣子,他越發的惱怒,忍不住吼了一聲:“滾!”
這一夜,寧姨娘是在丫鬟房裡睡的,不過她心裡卻是暢快的很,因為她知道老爺已經怒極了,對她都能怒成這個樣子,更不用說楊氏和靳宜寶了。
而在忠信伯府的玉明堂裡,袁正攬著倦極的靳宜安輕笑著問:“如今可安心了?”
靳宜安推開他的手小聲咕噥:“困……明兒再說······”
“不行,爺還想要個兒子呢······”
清晨,靳宜安打著哈欠任由草兒木兒兩個給自己穿好衣裳,打理好
直到梳好髮鬢,插上簪子後,她才醒過神來,板著臉問:“他呢?”
“早就去兵部點卯了,特地交代奴婢晚一點再叫您起床呢。”草兒笑得促狹,“您可多睡了半個時辰呢。”
靳宜安的臉紅紅,忍不住哼了一聲:“你這丫頭越來越討人厭了。”
照例要去公婆那裡立規矩的,可不知是什麼緣故,袁極不喜歡用飯的時候有人在旁伺候,更是不喜兒媳親自動手伺候人。
用他的話就是:“放著那麼多下人不用,偏偏使喚兒媳做事,那我還花冤枉錢白養著下人不成?都是做主子做慣了的,她們還能比下人更懂得伺候人?表孝心有的是法子,又不在這一時半會兒上。”
所以,自打錢氏嫁進來,就從來不曾使喚過大兒媳王氏一天,自然也沒機會使喚新來的二兒媳了。
“公公雖說平日裡說話讓人生氣,可就是這點讓人喜歡,做他們袁家的兒媳可輕鬆著呢。”請過安後和靳宜安一同離去的王氏笑嘻嘻的說道,“我剛嫁來時,公公還沒續絃,後來聽說要續絃,我心裡可是七上八下的呢,沒想到伺候了錢氏沒幾天,公公就免了這規矩。”說著,她眨眨眼睛,“或許是公公實在看不慣我太笨才免了這規矩的,可誰讓我從來就沒伺候過人呢,我也不是有意要把湯灑在夫人身上的,更不是故意要撞翻她的碗,好在我父親和公公是故交,看在父親的面上,公公也不會為此而讓夫人責罰我。”
靳宜安忍俊不禁,這位看著事事都大而化之的大嫂實際上卻是極精明的。
不過,想到今兒要做的事情,她的笑容就淡了許多。
終於要見明菊了呢。
剛嫁過來時有許多事情要應付,靳宜安實在抽不出時間見明菊,直到安穩下來,又回了門,她才終於有了時間。
“太太,明菊已經帶到了西邊的小廂房裡,奴婢和明蘭守著,草兒有力氣,讓她陪著您,免得那蹄子不老實。”
剛一回玉明堂,木兒就迎上來說道。
推開小廂房的門,靳宜安就看到了明菊,仍舊是那張熟悉的清麗的臉,只是改了婦人的髮式,鬢髮有些凌亂,臉色也不好,想必這幾日過的並不安穩吧。
示意草兒將門關上,靳宜安開口喚道:“明菊。”
明菊看了靳宜安一眼,露出了諷刺的笑:“大姑娘手段越來越高明瞭,小婦人實在是佩服。”
“你陰陽怪氣的說什麼呢!”草兒瞪了明菊一眼,對於這個吃裡扒外的明菊,她是越看越恨,那一晚若不是有齊大公子出手相救,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伺候大姑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明菊冷笑,仍舊坐在桌前的小繡墩動也不動,“少跟我大呼小叫的,早晚有天你嫁出去了,還有新的丫鬟來頂你位置呢,到那時你也就和我一般。”
“你放什麼厥詞!你伺候太太?你是伺候太太還是害太太?”
靳宜安拍了拍草兒,讓她不要再和明菊爭辯這些無用的事情,自己則是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的看了明菊一陣子。算起來,從她墜崖到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可明菊卻變得如此尖酸刻薄,為什麼?
“為什麼?”她問道。
“什麼為什麼?”明菊懶懶的擺弄著桌上的茶杯,斜著眼看靳宜安,“你是要問我為什麼沒走呢,還是要問我為什麼把你院子的位置告訴別人,或者說,你要問我為什麼對你這麼不恭敬?”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哈,為什麼變成這樣?”明菊笑起來,笑了一陣子才住了聲說道,“若是讓你也試試流落街頭的滋味,你就知道為什麼了?一天到晚的賣唱,還要低聲下氣的求人賞口飯吃,還要防著被調戲,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