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的神情全都說的繪聲繪色,引得靳宜安和木兒伏案悶笑。
“她只當我什麼都沒看出來,難道我兩隻眼睛是瞎的呀?”草兒輕蔑的撇撇嘴,“做壞事的人就是心虛,這種人,活該嚇死她。不過……”她語氣一轉,又笑起來,“我倒是想看看她穿上我的裙子後的情形呢。”
木兒好奇的問:“咦?難不成你把那裙子動了手腳?不會是把接縫的地方挑開了線吧?”
“我哪會那麼笨,不過是找了一堆跳蚤的卵撒在裡面了而已,用不了三兩天就該孵化了呢。”草兒吐了下舌頭,“想穿我的裙子,那也得看她能不能穿得住。”
怕耗子?當初學醫認藥,蠍子蜈蚣都拿在手裡玩,她會怕區區一隻小耗子?
只是靳宜安卻打了個寒戰,忍不住離草兒遠了幾步:“木兒,今晚你給我盯著這丫頭,一定要把她從裡到外洗乾淨!”雖是這麼說,可她心裡卻對素蘭升起了一股同情,被一堆跳蚤圍著的滋味想必很不好受呢。
一時間笑聲傳出了房間,越過了院牆。
一個身影站在牆下,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152 夜半風聲
夕陽斜斜的掛在天邊,將半邊天空染得一片深深淺淺的紅,遠遠近近可以聽到倦鳥歸巢的叫聲,風穿過林間的瑟瑟聲更是不絕於耳。
草兒伸了個懶腰,算算時間,來家廟已經快要一個月了,連二姑娘都老老實實嫁給了表少爺那個無恥之徒,時間過得還真是快。眼看著天氣已經漸漸涼下來了,雖然日間仍舊炎熱,到了半夜卻覺得有些冷,八月馬上就要過去,也馬上就要回府了。想到回府,她臉上的笑就減了幾分,比起人心叵測的府裡,還是家廟這裡更舒坦,雖說吃住簡陋了些,可這裡只有一個素蘭要提防,府裡那些人全都鞭長莫及,日日睡覺都比在府裡時安穩的多。
“草兒,讓你收拾姑娘的衣裳,你又跑哪兒去了?”
房裡傳來木兒的聲音,草兒嘟了下嘴,抱起曬好的衣裳進去了,看看桌前的靳宜安,她忍不住想要嘆氣,姑娘又在一個人發呆了。
隨著時間一日日過去,靳宜安的眉頭卻皺的越發緊了,這幾日來,袁玓用自毀名聲的方法破了她的謀算,聽說玉潤公主已經定親了,對方是尚書令之子,再拖下去,她可真就要被送上花轎嫁給袁玓了。
要放棄麼?靳宜安心思亂了起來,她不知道原本有意退親的袁玓為何會變了主意,對袁玓冒充齊小公子調戲自己的事也難以釋懷,她不想要什麼富貴榮華,小富即安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歸宿。
可是,無端的。袁玓在聽松閣前說的話似乎又在耳邊響起。他究竟是真的知道了,還是一時被激起的氣話?若說是氣話,他不該氣惱自己朝三暮四從而退親麼?縱使不退親,也不應刻意在眾人前討好她吧?若他是真的知道。那番話豈不是正正的對自己說的?不知道為什麼,靳宜安忽然有種希望袁玓是真的知道她已經清楚真相的念頭。
氣惱的搖搖頭,靳宜安索性丟開心裡念頭不再去想。
“姑娘。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木兒在一邊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姑娘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是一個人若有所思的樣子,臉上的神情更是變個不停。
窗外已經黑透了,草兒也早就點上了燈,鋪好了床。服侍著靳宜安睡下,她這才揉揉眼睛回了自己的房間。
山裡的風到了夜裡漸漸涼了起來,風聲也愈加的淒厲。
一個暗色的身影靜悄悄的出現在了後院的牆下,輕手輕腳的豎起幾根木頭纏成的簡陋小梯,他登上去湊到牆邊聽了一陣子。
天邊掛著一線細若柳眉的月牙。已是月末,月亮只稍稍露了一點微弱的光來,並不能照亮什麼,而且撐不到子夜,這點月光也會消失殆盡。
那人下了梯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揹著風吹亮了。
在風裡搖曳的紅色火苗並不大,但足以照亮那人的臉,有些清秀的年輕面龐。正是柳齊閔。
自打和靳宜寶成親後,柳齊閔的心思就不由自主的飄到了靳宜安的身上,他一心想要把四個表妹都弄到手中,如今已經得手了兩個,唯有最讓他掛心的靳宜安不能得手,而且就快出嫁了。成親當日。靳宜寶那一番威脅加引誘的確讓他極為心動,不過,他可不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的蠢貨,怎麼可能被靳宜寶隨便一說就莽莽撞撞的找過來。
足足四五天的時間,柳齊閔一直在這附近打轉,尤其是靠近後院廂房的這片院牆,他更是把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