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上呢。然後,她就見識到了這世間最危險的東西:不是鬼神,而是人心啊。
眼前再次閃過靳宜寶大笑的樣子,以及那句:“退一步海闊天空?呸,靳宜安你個蠢貨。要退也是你,什麼時候你也配讓我退步。”
如今。她是絕對不會退了,屬於她的東西,她都要抓在手中!
草兒一手攥緊靳宜安的衣袖,一手緊緊抓著燈籠,似乎這樣才能讓她多一點力氣。真是的,姑娘她就一點都不怕嗎?這麼黑的路,有燈籠也照亮不了多少呀。
好在前面就是洗衣房了,過了洗衣房就到安時院,只要加快腳步,不費多少時間就能到的,現在甚至可以看到洗衣房門前燈籠的光亮了。
而且,還有人正往洗衣房去呢。
“這個時候了,誰還往洗衣房裡去?”靳宜安納悶的問草兒,“洗衣房不是戌時初刻就關門麼?現在都快要亥時了吧?”
草兒也不解,盯著那人張望了幾眼,奈何雖然離得並不算遠,可實在是太暗了,並不能看清那人的臉,只隱約看得出是個身材極高大的人。
那個身材高大的人一路從西邊走來,走得極快,邊走還邊左張右望,又一直是極其小心的順著牆邊走,怎麼看都透著幾分古怪。
似乎是這邊燈籠的光亮在黑夜裡有些太顯眼了,那人停下了腳步,正慢慢轉過頭往這邊看過來。
“等等,似乎不太對勁。”靳宜安心上一緊,拉過草兒手裡的燈籠,呼的一聲吹熄了裡面的燭火。
眼前突然一黑,草兒更是緊緊抓住了靳宜安的衣袖,抖著身子問道:“姑,姑娘,你要幹什麼?”
“噓,小聲點,那人有些古怪。”靳宜安拉著草兒往一旁的樹下站了站,小心的往那邊那人看了過去。
看靳宜安這樣,草兒也有些緊張,同樣踮起腳尖往那邊看過去。
熄掉燈籠後,洗衣房門口的燈籠越發顯得明亮起來,亮亮的兩團光映著虛掩著的門。
這可真是怪事,洗衣房的門應該早就關了,怎麼這會兒竟然還虛掩著?靳宜安心裡極不安穩,她的安時院離洗衣房最近,她可不希望自己身邊出什麼亂子。
那個身材高大的人在原地看了一陣子,卻並沒有走過來,而是再次順著牆邊一路前行,這次更是加快了腳步。走到洗衣房門口,他停住了,藉著洗衣房門前的光亮,那人又四下打量起來。
!
靳宜安和草兒心裡同時一驚,然後各自伸出手去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那個人雖然身上穿著婆子的衣裳,可那張臉怎麼看也是個男人才對!
最初的震驚過去,兩人平靜下來,各自鬆了手也鬆了一口氣,想起剛剛的動作,她們不禁相視一笑。
“姑娘,奴婢想起來了。”草兒小聲道,“您還記得麼?先前有一次,就是在四姑娘那裡玩的時候,三姑娘說她看到一個古怪的婆子,個子極高,而且說似乎家裡並沒有這麼個人。後來奴婢也留意過,這麼久來,真的沒見過這樣一個婆子。”
難道宜淑那次見著的婆子就是這個男人?還是說,這個婆子只是長得像男人而已?
那個“婆子”在洗衣房虛掩著的門邊輕輕學了幾聲貓叫,又叩了幾下門,隨後就閃身站到了一邊的陰影裡。
靳宜安主僕兩個心裡已經亂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躲在樹下死死盯住那人。行事這麼古怪,絕不會是來做什麼好事的,如果那真的是個男人穿了婆子的衣裳來,一旦鬧將出來,那可就是大事了。
很快就有人從那虛掩著的門裡慢慢探出頭來,手裡舉著一支小燭。
在那燭火的映照下,靳宜安看的很清楚,那個人就是當初她帶著草兒去大鬧洗衣房時,敢出來和自己叫板的媳婦子。只見那個媳婦子小心的走出門來張望了幾眼,立刻就看到了躲在一旁陰影裡的人,立刻招手讓那人上前,兩人就在那裡小聲嘀咕了幾句。
那說話聲實在太小,靳宜安主僕兩個如何也沒能聽得清楚,可卻藉著燭火看得分明,那個“婆子”竟然有喉結,定然是個男人無疑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穿上了婆子的衣裳,這已經夠怪異了,更別說還大半夜的在府中走來走去,又鬼鬼祟祟的和洗衣房的媳婦子說話,天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不知道天是不是知道,但靳宜安和草兒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小事。
往輕了說,也許只是小偷小摸,可若是往重了說,靳府的名宣告天就會臭大街,靳家的女兒一個也別想安安穩穩的嫁出去。而且,靳濟則的官聲會受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