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靳宜寶和柳齊閔越走越近,整個府裡傳得沸沸揚揚,直到她狠狠罰了幾個背後議論的下人,傳言的勢頭才有所減弱,可無論她如何訓斥靳宜寶,靳宜寶卻依然固我。
“母親,您何必如此動怒,依宜淑看,二姐姐對錶哥並無心思。”靳宜淑一邊輕輕為楊氏揉捏著肩膀,一邊緩聲說道,“不過是表哥一廂情願罷了。母親,還是身子要緊,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啊。”
“還算你這丫頭有良心。”楊氏看了靳宜淑一眼,宜寶看不上柳齊閔,她還能不知道?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懷疑靳宜寶另有目的,可靳宜寶卻守口如瓶,她不能不擔心啊。
靳宜淑笑笑,她這幾天深居簡出,連柳齊閔那裡都極少去,終於讓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四顧環視,房裡如今少了清熙,只有清雲和清秀兩人,靳宜淑心裡閃過一絲冷笑。或許,看到楊氏被自己養的狗兒反咬一口,不少人心裡都很痛快呢。
又過了半晌,靳宜淑才遲疑著說道:“母親,宜淑倒是有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楊氏聞言挑了挑眉,過了片刻才看了清雲清秀一眼,讓她們兩個走出門去。
房中很快就只剩下了靳宜淑和楊氏兩人,楊氏拉過靳宜淑的手笑道:“好了,你也站了半天了,快坐下來歇歇。”
靳宜淑也不推辭。順著楊氏坐了下來,臉上浮出兩抹紅暈來,咬咬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果宜淑哪兒說的不對,母親可千萬不要生宜淑的氣。”
“你說,母親不生氣就是。”楊氏點點頭。她倒要看看這個丫頭能說出什麼來。
“其實姑太太的心思。就連我們這些做小輩的都看出來了,母親英明,定是更加心知肚明,可女兒要說句不合規矩的話了。姑太太那樣的人家,可配不上二姐姐呢。”靳宜淑小心的覷著楊氏,見她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心裡便放鬆了些許,繼續說下去,“可是。總不能為此傷了親戚間的情分,好歹不看著姑太太的面子,也要看著老爺和老祖宗的面子呢。所以呢,女兒就想了,姑太太想為表哥尋一門合適的親事,若是能給表哥定一門親,表哥自然就不能再去糾纏二姐姐了。”說完。她低下頭去,臉也漲得通紅。雖然如今女子大不同前朝,婚配之事也可分說一二,可這麼直白的掛在嘴上,卻終歸會不好意思。
聽了靳宜淑的話,楊氏眉頭皺了起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是你想的?”
“宜淑腦子笨,只覺得若是表哥和別人訂了親,就不能再糾纏二姐姐了,況且姑太太也會拘著表哥的。”靳宜淑輕聲道,“如此一來,也能遏制住府裡的傳言了,總不能讓人繼續胡說下去,壞了二姐姐的前程……”
最後一句話,讓楊氏眼中猛的閃過一道寒光,靜了有半盞茶的功夫,她才沉聲道:“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就在靳宜淑緩步離開錦華院的時候,靳宜寶正和靳宜安走在湖邊的小路上。
已近傍晚,西斜的日頭紅彤彤的映在湖面上,染得湖水盡赤,波光粼粼分外燦爛。不得不說,靳府的園子修建的真是不錯,每至傍晚,湖邊的半風亭和假山斜映入湖中的倒影,正好與夕陽相映成趣。
“大姐姐,你說我將園子描畫下來,畫成花樣子繡出來如何?”靳宜寶挽著靳宜安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雖說是難了些,可我近來也覺得自己的針線功夫有長進呢。”
“繡這園子?這湖影夕照倒是極好的景呢,二妹妹的心思倒是靈巧,只是別把亭子繡成佛塔,太陽繡成月亮就好。”靳宜安笑著打趣了靳宜寶一句。
靳宜寶紅了紅臉,不依的反駁道:“大姐姐你少看不起我,我現在已經進步很多了。”
“是啊是啊,二姑娘現在已經不繡大白鵝,改繡水鴨子了呢。”草兒飛快的接了一句,“繡得活靈活現,比以前進步多了。”
“我,我那時是喜歡白鵝!”
“二妹妹確定不是因為繡白鵝所需的配色比較單一,繡起來比較容易?”靳宜安故作驚訝的說道,“這麼說來,我可是誤會你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白鵝繡起來簡單才一直繡白鵝的呢。”
姐妹兩個相互打趣,笑聲傳出很遠很遠。
這也是靳府裡近來流傳比較廣泛的新鮮事之一,那就是二姑娘忽然和大姑娘親密起來,比以前還親密,現在二姑娘每天除了和表少爺走得近以外,就數和大姑娘走的近了。先前二姑娘雖也經常找大姑娘,可還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不過,因為有先前的事情做鋪墊,這件新鮮事差點就沒能入選靳府最值得議論的新鮮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