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總算回來了。”等在房裡多時的木兒鬆了口氣,顧不上說別的,她迎上來先推了草兒一把,“去守著。”
究竟出了什麼事?靳宜安心裡更加疑惑,讓草兒和明蘭一個門外一個窗邊守好,她才跟木兒一同進了旁邊的小隔間。
小隔間的門後站著一個人。
幸好靳宜安反應得快,並沒有叫出聲來。
這個人是齊大公子。
“情非得已,實在是抱歉。”齊河遠遠的隔著桌子向靳宜安作揖,心裡卻忍不住苦笑。他知道這裡是靳府,卻沒想到這個院子裡住的是靳大姑娘。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靳宜安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塊絆腳石竟然進了她的院子,府裡的人都是瞎子嗎?
雖然外面已經有草兒和明蘭守著,可木兒還是謹慎的站在了小隔間的門邊,姑娘的房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若是傳了出去,姑娘可真就沒活路了,也幸好是她發現的齊大公子,否則可真是糟了。
“姑娘恕罪,我也沒想到會進到你的院子裡來,幸好先遇上了木兒。”齊河始終不曾去正視靳宜安的臉,只側著身子說道,“也請姑娘放心,除了木兒外,再沒其他人見過我,待到夜裡無人時,我就立刻離開,絕不會給姑娘惹來任何麻煩。”
聽齊河這麼說,靳宜安稍稍鬆了一口氣,只是轉念一想,她又皺起眉來,好端端的,這人溜進府裡是要做什麼?
院子裡傳來喧鬧聲,似乎是有人找上門來。
真是……亂子總愛扎堆來麼?靳宜安揉了揉已經開始作痛的額頭,指著旁邊的衣櫃道:“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只好先委屈公子進到裡面躲一躲了。”
吵鬧聲越來越近,靳宜安也聽了出來,來的人是柳依夏,這讓她不禁更加頭疼。
“靳宜安,你給我出來!”柳依夏狠狠的瞪著門口兩個不知好歹的丫鬟,竟敢敢攔住她,還讓她等著她們去通報?她們以為她是誰?
回頭看了一眼合上的衣櫃,靳宜安抬腳走了出去,順便推了木兒一下。
木兒會意,隨手舀起針線筐放在衣櫃上,坐在衣櫃邊的小凳子上開始描花樣子。
“我當是誰,原來是表妹來了,不知表妹所為何事?”靳宜安出門就看到了柳依夏,不禁對這位表妹的家教表示嚴重的同情,在她看來,最需要教習嬤嬤的人不是她,也不是宜寶,而是柳依夏啊。
“哼,靳宜安,你別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柳依夏就是討厭靳宜安這個樣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以為她是誰?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女罷了。
“誒?表妹這話我聽不明白,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前幾天的事情!”柳依夏用力跺了跺腳,“哄著宜珍不和我玩,還恐嚇我,還回來告狀……靳宜安,你這個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靳宜安忍不住摸了摸臉,她竟然是這樣的人?不過,比起柳依夏的指責,靳宜安更好奇的是安分了多日的柳依夏為何會突然找上門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吧?庶女就是庶女,你自己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別以為成了記名的嫡女就飛起來了,我警告你,以後少在我眼前出現!”看到靳宜安被自己罵得說不出話來,柳依夏露出了得意的笑,“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不會把你怎麼樣,所以,你也給我老實點!再敢找我麻煩告我狀,別怪我不客氣!”
“可是……”靳宜安皺著眉道,“這裡似乎是我的院子吧?是表妹特你地跑到我面前來找我麻煩,而不是我去表妹你那裡找你麻煩吧?而且,你這麼堂而皇之的來我這裡大鬧,姑母又豈會不知道?就算她不知道,你身邊的丫鬟怕也會告訴她吧?我根本不用去告狀的。”
明蘭和草兒捂嘴偷笑,她們也是很懂規矩的丫鬟,知道讓表姑娘看到不好,所以很老實的沒有笑出聲呢。
“你!”柳依夏瞪圓了眼睛,按著靳宜安的話,豈不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用力瞪了身後的丫鬟一眼,她冷冷的問道:“你們會和我母親說麼?”
柳依夏的丫鬟豈會不知道她的脾氣?聞言連忙用力搖頭,生怕惹了本就震怒中的柳依夏。
“表妹還有什麼事情麼?若是沒有的話,我就不奉陪了,畢竟我還要給老祖宗繡一雙鞋面子……唉,沒辦法,誰讓老祖宗就喜歡我做的針線活呢,說到這個,我倒是極羨慕你,女紅不好省了不少事情呢。”
自打柳依夏來了,靳宜寶就不再是府裡女紅最差的姑娘了,這一點不說盡人皆知,各院的主子們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