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蛇,這才沒推開柴堆上去。”小廝不敢隱瞞,連忙將枯井的位置說了出來。
那口枯井離靳府不遠,就在一處廢了許久的小院子裡,附近的人家因為這井無用。故而在上面壓了柴堆。
“給我好好的查!”說這話的不是靳濟則,卻是靳濟綱。他原本白淨俊雅的臉此刻陰雲密佈,兩道直挺的眉毛也緊緊皺起,雙眼怒視著跪在地上多時的那個管事媳婦。“還有這個媳婦子,給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先前的那個香囊和鞋子。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重新相信蘭齊姨娘真的是被冤枉了,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昨晚王氏手中的帕子,那個熟悉的花樣讓他心裡的疑惑再次生了出來,這次可不是王氏一人之言,這塊帕子從洗衣房裡翻出來的時候,那些丫鬟婆子們可是都見著過。還有那個男子的身影,也是多人親眼所見。
靳濟則飛快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是他想多了麼,怎麼覺得二弟比他還著急?
靳濟綱也飛快的反應了過來,連忙低下頭道:“弟弟僭越了。還請兄長做主。”
“沒什麼,你也是為了咱們靳家,先讓人查著,你也回去歇歇吧。”靳濟則擺了擺手,天一亮就鬧了這麼一通,他也累了,他還有些話要問問楊氏的呢。
一回了錦華院,靳濟則臉上的溫和就半點不剩了,剛進房門。他狠狠的瞪了身後的楊氏一眼。
楊氏早有準備,對房裡伺候的丫鬟們擺擺手,連帶著清秀清雲兩個也全都跟著退了出去。
“我以為把家裡交給你就可以安心了,沒想到你就是這麼讓我安的心!”靳濟則重重的一拳捶在了桌上,“堂堂二品國子祭酒的後宅,被人挖了個通道出來。你讓我還怎麼在人前立足?”
楊氏垂著頭,任憑靳濟則如何責罵,直到靳濟則罵累了,住了口,她才親手為靳濟則斟了一杯茶遞過去,柔聲道:“老爺潤潤嗓子,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失察了。”
靳濟則聞言更是冷哼了一聲。
“只是,洗衣房的事情,還請老爺容我分辨一二。”楊氏說著望了靳濟則一眼,見他沒有出言駁斥,便繼續說了下去,“老爺也看得出來,那個地道已經是有年頭的了,可洗衣房先前不是我管著,而是二房管的,二弟妹又因為那裡的事情瑣碎又沒有油水,故而甩手給了他們院裡的蘭齊姨娘。”
這倒是不假。前些年,靳府裡的事情向來是大房二房分著管,後來隨著靳濟則的官位越升越高,楊氏管得也就越來越多。
“這倒是……”靳濟則皺了皺眉,難不成這是二房鬧出的什麼亂子?
“還有,老爺也看出二弟的神態不對了吧?我還沒來及告訴老爺,昨兒二弟妹也很不對勁呢。”楊氏將昨晚的那塊帕子以及前幾日責罰了蘭齊姨娘的事情說了出來,再稍稍提了下二老爺今日的反常,立刻就引起了靳濟則的疑心。
二弟氣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因為蘭齊姨娘竟敢揹著他和別的男子私相授受?同樣都是男人,靳濟則的臉色也不好看,猜測到這個可能,就算是真的,他也只能當做不知道。
“這件事就交給二房去查,你也不要管了,對了,先讓人把那個地道給堵上,再給我查查別處還有沒有!”靳濟則鐵青著臉,“看好咱們大房的人,誰都不許再琢磨這件事!”免得沾了一身腥氣!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楊氏低頭,笑彎了眼睛,這些日子二房沒少看了她的笑話,如今也輪到她坐在一邊看熱鬧了。
當靳宜安回到安時院時,洗衣房裡的地道已經被堵死了,而洗衣房裡的人,除了那個管事媳婦,其他的也都或打或買,一個也沒有留下。
留下管事媳婦,也只是為了要她將那個男子的名字講出來,地道的出口在她房裡,若說跟她沒關係,鬼都不會相信。
“木兒,昨兒還真是熱鬧,可惜我在老祖宗那裡。”靳宜安伸了下懶腰,在木兒不贊同的目光裡又老老實實站直了身子,“嬤嬤不是下午才到嘛。”
“饒是如此,姑娘也要先收斂一些,待摸清了這個嬤嬤的脾氣再做打算。”木兒說著,又無奈的看了一眼同樣一臉不在乎的草兒,“你啊,跟在姑娘身邊也機靈一點。絕不能讓人欺負了姑娘去。”
被木兒這麼一說,草兒立刻不依的鬧起來:“我什麼時候不機靈了?我哪次沒好好跟著姑娘?誰敢欺負姑娘,也要先看看能不能過了我這一關,哼。就會說教。”
“是是是,就你最厲害。”木兒垂頭,她幹嘛要教訓這丫頭啊。這丫頭的脾氣她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