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齊小公子……清秀眼中閃過詭譎的光,她終於找到足以引起夫人注意的東西了。大姑娘一天到晚把規矩掛在嘴邊,還不是出門在外就和其他男子不清不楚?
轉眼間,靳宜安一行人已經走出了茶樓大門,袁玓卻礙於信親王的話不得不留下。
“袁二哥?”齊雲小聲喚了一聲,現在他對袁玓實在是生出了一分同情,這就叫作繭自縛吧?
“我無事。”袁玓搖搖頭,他現在心裡想的已經不是如何和靳大姑娘解釋清楚,而是草兒的異狀,草兒和木兒是他心腹的丫鬟,故而他才會將她們兩個給了靳宜安,剛才草兒那副分明是犯了錯不敢抬頭的模樣。一時間,他眼前又閃過了靳宜安看到他時,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狡黠。
靳大姑娘……
何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動了心思?當初想要退親的心思越來越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因為她的機敏?還是因為她對自己的言辭譏諷?還是因為她的堅強?
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他要娶她,這就夠了。
因為靳宜珍的變故,本還打算和張霽兒繼續出遊的靳宜安不得不和張霽兒道歉告辭。身為長姐,她必須送靳宜珍回去,並且給柳依夏一點顏色看看。
她早就說過。再不會糊里糊塗過一輩子,再不會做無謂的讓步。
“大姐姐,今日的事情會不會傳出去?”靳宜珍的臉色仍舊不好看,她可不想留有一個難聽的名聲。
馬車搖搖,搖得靳宜珍越發緊張起來,她本就年齡不大,又甚少經歷大事。遇上這種事情,她頓時就六神無主起來。
靳宜安笑了笑,拍拍她的手道:“雖說你是和依夏一同去的,可大家也都看到了,是她在鬧事。更別說她還欺負了你,就算傳出去,也於你無礙,不過她怕是要吃點苦頭了。”
“真是氣死了,我以後再不會和她玩了。”靳宜珍輕捶了下膝蓋,被軟磨硬泡出門來,卻被柳依夏潑了一裙子茶水,想想她都嘔得慌,還好遇上了大姐姐。
“以後遇上不愉快的事情。要學會拒絕。”說完這句話,靳宜安對清秀招招手,指了下靳宜珍道,“你捶腿的功夫很不錯,幫四妹妹捶一捶,也好讓她松泛一下。”
讓母親貼身的大丫鬟給自己捶腿?靳宜珍連連擺手。她可沒那麼大膽子。
“清秀姐姐,雖說你是我們母親的貼身丫鬟,可說到底也是個奴才是不是?奴才服侍主子不是應當的麼?”靳宜安淡笑。
清秀咬了咬牙,不得不抬起了手。是啊,說到底,她不也是個奴才麼?
“不,不用了。”靳宜珍連忙搖頭,她是真沒想到大姐姐竟然連清秀也敢這麼使喚。
“罷了,既然四妹妹不想,那你就來給我捶捶腿,折騰了半天,我也累了。”
清秀迎上靳宜安帶笑的眼睛,半晌,慢慢的低下頭去,兩手不輕不重的開始給靳宜安捶腿。
“這就對了,是奴才就要服侍主子,否則還留著做什麼?”靳宜安半合著眼,輕聲嘀咕,“若你像清熙那樣做了姨娘,好歹也是半個主子,我自是不敢叫你服侍我的,可如今你不過是個丫鬟,我還管你是誰的丫鬟?”
聽了靳宜安的話,清秀微微一怔,隨即就繼續捶起腿來。
一旁的靳宜珍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大姐姐這麼做實在是太大膽了,得罪了清秀就是得罪了母親啊,她是母親親生的女兒尚且不敢,大姐姐究竟從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馬車終於到了靳府,靳宜安喊住想要回去換衣裳的宜珍,帶著她就往錦華院去了。累得饅頭大汗的清秀氣得咬了咬牙,她還想趁著大姑娘和四姑娘回院換衣裳的空擋先去回了夫人,再在夫人跟前好好說上幾句呢,如今四姑娘在,她怎麼開口?也只能大姑娘和四姑娘走了再說了。
“依夏?她好大的膽子!”聽了靳宜安的敘述,和靳宜珍偶爾插嘴補充,楊氏頓時大怒,尤其是靳宜珍身上幹了後留下的水漬更是讓她怒不可遏,“清秀,去請姑太太來!”
清秀聞言愣了下,然後飛快的應下出門了。她自打跟大姑娘出了門,到現在還沒喝上一口水呢,大姑娘在茶樓裡坐著喝茶,她就只能站一旁看著,大姑娘甚至還賞了草兒一杯茶!若不是不敢觸怒楊氏,她真想溜回自己房裡先喝上一口水再去,可她真的不敢。
看清秀忙不迭的出去了,楊氏強壓下怒火,她嫡出的兩個女兒,宜寶近來給她惹了不少事,可宜珍卻是向來乖巧,從來不犯錯,深得她的喜歡,沒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