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都餓了呢。”
直到從琴浣苑出來,靳宜淑的疑心還是沒有徹底打消,大姐姐剛回來,又什麼都不記得,宜珍又是個不愛管事的性子,她們對府中人事不熟悉倒沒什麼,可她清楚,府裡似乎沒見過這麼個身材特異的婆子。只是靳宜淑自己也不敢確信自己見過府中所有下人,更何況這婆子也有可能是最近新買來的,否則她早就讓人去追問了。
與靳宜淑達成了聯手的默契,靳宜安並未著急開口,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沉思究竟該如何應對,直到走到姨娘們住的繁華居,她才停住了腳步。許久不曾見過大姨娘了,雖然為了避過楊氏的猜疑,可她也不能一直不見,想來這些日子,大姨娘怕是一直掛念著自己呢。
“三妹妹你……”靳宜安剛開口,就看到宜淑仍舊眉頭緊皺,搖搖頭道,“不過是個婆子罷了,也值得你這般費心?”
靳宜淑勉強笑了笑,道:“也不是,那個婆子倒不算什麼,早晚有見著的時候,只是有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憂心些什麼。”
還能有什麼,自然是婚事了。
靳宜安抬頭看看繁華居的大門,奇怪的問道:“你不去問問寧姨娘?”夫人若是想給宜淑定親,總要有口風露給寧姨娘的吧,哪怕是不透口風,這種事情不去找自己的生身姨娘反而來找平日關係就不穆的長姐,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不能讓她知道。”靳宜淑搖頭,“大姐姐是要去看大姨娘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話,她也不管靳宜安,就帶著春兒快步走開了。
還真是奇怪。靳宜安挑了挑眉,讓草兒先一步去看看大姨娘在不在房裡,她則是緩步走了過去。
這身子真是沒用,不過是略微勞累了些,又曬了太陽,竟然就有些撐不住,可不能讓木兒和草兒察覺到,否則定要給自己做些又苦又澀的藥湯,說不定還要拉自己出去活動腿腳,她可不要。用帕子拭去額上的汗,靳宜安輕拍了幾下臉頰,好讓自己能顯得精神一些,也免得到了姨娘跟前露了痕跡,平白惹姨娘擔心。
沒走幾步,草兒就快步從大姨娘住的飛羽閣走了出來。
靳府姨娘們都住在繁華居,不過院子裡又單獨隔開幾個小院子,三位姨娘分別住在其中。
“姑娘累了吧?奴婢看您今天氣色都不太好,還是身子太虛了些,等回去後,奴婢給您琢磨個方子。”草兒扶住靳宜安,笑嘻嘻的說道,“木兒姐姐已經把房中和院子裡的花草都看起來了,您是再倒不掉那些藥湯的。”
靳宜安的身子一僵,帶著三分討好的扯了扯草兒的衣袖:“我身子挺好的。”
只是這話能說服得了草兒才怪。
聽說大姑娘來了,大姨娘跟在草兒後面就出了門,果然看到靳宜安已經走進了院子,正向這邊過來,臉上的笑容就怎麼也忍不住,連眼圈都微紅了。
“姨娘這些天可還好?”靳宜安笑容很淡,就如同見了常人隨便寒暄一般。
只是這問候聽在大姨娘耳中足以讓她激動了,連連點頭道:“很好,我很好,大姑娘這些日子可好?聽說前幾天和夫人去龍舟會,你傷才剛好,沒有被車子顛到吧?這些天還頭疼嗎?還有沒有吃藥?”扶著靳宜安進了房,她又連忙讓靳宜安坐下,命小丫鬟去煮茶。
靳宜安沒開口,由著草兒又伶俐又簡便的把話答清楚,她才細細打量起大姨娘的房間。
這房間和她當初的房間一樣,空空的如雪洞一般,桌上只有一個簡單的妝盒,幾樣再普通不過的首飾,案子上也只擺著兩隻長頸白瓷瓶,裡面插著些採來的鮮花。床上鋪著半舊的綾面單子,雖然料子不錯,但靳宜安知道那已經是前年做的了,針線筐裡仍舊放著繡了一半的繡品。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037一件衣服而已
大姨娘有些侷促,自大姑娘回來後,這還是第一次來她房中,雖然神色間疏遠了不少,但能看到大姑娘,她就已經很滿足了。稍稍移開視線,大姨娘就看到了草兒,眉頭不禁一皺。
這個丫鬟的傳聞,她可聽了不少,這麼囂張跋扈的丫鬟,跟在大姑娘身邊豈不是害了大姑娘?想來大姑娘以前一直是個柔順乖巧的,如今變成這個性子,定是這個丫鬟看她什麼都不記得才攛掇了她。不行,不能讓這個丫鬟害了大姑娘。心裡尋思了半天,大姨娘終於找了個由頭開口道:“大姑娘,我這兒前幾日得了些雲霧茶,是你平日最愛的,我讓小霞給你包點回去。”
“勞姨娘費心了,其實我那裡還有不少,姨娘還是留著自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