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都沒拿定主意。六哥那個大俗人,只說讓我去找樣大哥喜歡的東西送了去哄他,可這會我便是去天上找件寶貝呈上,大哥也是不屑一顧的。八弟則說讓我去找大哥撒撒嬌……呸!”風獨影說到這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他那小子平日裝痴賣乖就得了,還想讓我去撒嬌,那我不如去跳河來得爽快!”
“哈哈哈……”豐極聽著這些兄弟的法子不由得一陣大笑。
“四哥,你別笑了。”風獨影難得地露出苦惱之色,“這次大哥生氣非同小可,以前他最多也就氣我幾個時辰,這回可都兩個月了。”
“你呀,誰叫你提著劍就衝出來。”豐極搖著頭一臉的不贊同,“幸好是向來最寵你的大哥,若換作二哥,估計他當場就折了你的劍,看你還敢不敢衝出宮去。”
“還不是被他的那些女人惹急了。”風獨影擰起眉頭,“當初你們一個個搬出來時我也就想搬了,只是顧念著大哥一直沒動,如今我也只想出來落個清靜。”
豐極靜靜看一眼風獨影,然後輕輕嘆一口氣:“大哥至今都未冊立皇后,才有如此局面。”
風獨影默然不語。
豐極見她不語,便也不再多言,轉而問她:“你如今住哪?”
“二哥他們全都不肯收留我,住客棧又不是長久之計,所以讓杜康尋了處宅子賃下先住著。”風獨影答道。
“他們都知道大哥不肯放你出來,自然是想逼你回宮去。”豐極起身踱至窗前開了扇窗子。
書房外種有一株海棠,此刻花蕾滿枝,色如胭脂浸染,豔似曉天赤霞。
一陣輕風拂過之際,豐極忽然開口:“影……要不要就住在四哥府中?”
風獨影聞言不由移首看向他,墨色的衣,墨色的發,窗邊的人彷彿畫上遙遙的一側墨色剪影,看不著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神色,亦摸不透他的心思。於是她回首闔目,道:“不了,等四哥娶了四嫂,便一樣不大方便。”
聽到她的回答,豐極垂眸露出一絲淡笑,帶著若有若無的惆悵,重新開口,聲音依是平靜恬淡:“真的不想回宮了?”
“不想。”風獨影的聲音亦平淡無波,“四哥可有法子化解我與大哥的僵局?”
豐極輕輕笑一聲,依舊面向花園,“若要大哥理你還不容易。明日早朝時,你上書請調去最南邊的掖城當守將。掖城與帝都兩相比較,一個遠在天邊,一個近在咫尺,到時該著急的便是大哥了。”
此言一出,風獨影卻未有應答,只是轉頭,看一眼豐極的背影,然後移眸望著窗外的海棠出神。
過得片刻,豐極回身,道:“怎麼?不喜歡以退為進之策?”
“四哥。”風獨影移回目光看著他,“其實你說的我亦曾想過。”
“哦?”豐極走至她身前,也在藤榻上坐下。
風獨影卻是沉默了,轉頭目光又落向了窗外,怔怔看著那樹明豔的海棠花。
身旁的豐極便只看得她一張側面,線條優美,肌骨勻稱,彷彿名家選最上乖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卻神色間帶有淡淡茫然。這種有些柔軟的神態在她身上極是少有,也只有他們七個兄弟偶爾能得一見。
許久,風獨影才輕聲道:“四哥,若大哥準了呢?”
“嗯?”豐極一怔。
風獨影收回目光看著豐極,聲音裡帶著淺淺的嘆息:“四哥,我最近老在想,我們八人是不是終有分離的一天。”
豐極心頭一跳,定定看住風獨影。
風獨影起身走至窗邊,明媚的陽光下海棠韶華正盛,她的聲音輕淺卻清晰明利:“四哥,這天下都是我們的了,可我們卻不如以前自在快活。”
靜默了片刻,豐極起身走至她身旁,抬手想扶她的肩,卻又放下,只是輕聲喚一句:“七妹。”聲音柔和,帶著淡淡撫慰之意。
風獨影手伸過窗,折下一枝海棠,垂眸凝視良久,才道:“以前……無論是少時貧苦,還是這一路殺伐征戰,我們八人就如同一個人,同歡喜同悲苦。我們八人甚至創下了史上從未有過的先例:同住於這歷來只住皇室帝家的皇宮。就好比是這朵花,同根同枝同蒂。”她指尖撫弄一下花朵,萬般眷戀,卻又在下一刻一瓣一瓣的扯下花瓣,“可是……這兩年已不復往昔,我們成了八個人,就如同這些花瓣。”她扯下八片花瓣在窗臺上按圈排著,雖形似一朵花,可花瓣之間隔有距離,已無牽繫。
驀然,一陣輕風拂過,窗臺上的花瓣頓被吹起,有的飛高,有的飛遠,有的飄飄墜落,有的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