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局面平靜下來。小皇上和王蹈等大臣都很高興。
張杲奏道:“皇上,這些人都是大逆不道的重罪,應該誅九族,請皇上下旨緝拿其家人親友,抄沒其家產!”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剛才還嚷著要擁立東州王的這十多位大臣此時卻向皇上哀哀地求起情來。
司馬煙芸突地跪地,道:“皇上!請皇上不要再行連座之法,只罪本人,不及無辜!”
劉若風沒想到司馬煙芸會有此舉,雖則內心贊同此議,但他清楚,在當今之世,當權者是不可能那樣做的,因為當權者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對其權力的挑戰!
小皇上無言。
司馬銳奏道:“皇上!臣以為,對這些大臣不能一概而論,應分清主從,區別對待。可先將他們收監,再交有司加以詳審,以定其罪。罪行輕些的,可以寬侑其家人。”
小皇上道:“好吧,就依琅琊王所奏,著方將軍分頭緝拿叛臣家眷,一併關進大牢候審。”
方伯亭領命而去。司馬月也被押下大殿。
劉若風扶起司馬煙芸,而後看著王蹈,對他作了個切掌的手勢。
王蹈會意,當即奏道:“皇上!東州王專權多年,在朝中樹大根深,此人不宜久留,以防不測。請皇上下旨,讓天下明其罪,並立即正法,以斷其餘黨為禍之心!”
周伯仁等人也附議。於是皇上讓周伯仁擬詔,歷數司馬月之罪,殺之以謝天下,今日午時三刻於東市行車裂之刑,派琅琊王率五百禁軍監刑。
散朝後,劉若風、司馬煙芸隨王蹈同行。王蹈先向二人致了謝意,接著道:“風兄、司馬姑娘,如今東州王已除,賢伉麗應該出來為國家效力了吧?”
劉若風道:“蹈兄見諒!我們還有緊要大事待辦。先前沒告訴你,我們兒子被人搶了去,必須去尋回來。”
王蹈嘆息:“唉,似風兄如此雄才,卻不能為國家所用,實在可惜!風兄,賢侄被什麼人擄去?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請一定不要客氣。”
劉若風笑著道:“蹈兄,你我雖不能同事一主,但現在咱們至少已不是敵人了,說不定以後還真有機會共事呢。至於小兒,那是江湖中的事,就無須蹈兄費心了。蹈兄,大司空荀糜今日沒上朝嗎?”
“是啊,荀家的人都沒出現。”
“除去了東州王,還有荀家,恐怕蹈兄的抱負仍難有施展的舞臺啊!望蹈兄小心行事。”
正巧碰上方伯亭回朝覆命,王蹈便問起抓捕罪臣眷屬的情況。方伯亭答道:“王大人,一切順利,共抓回家眷奴僕一千七百餘人,只是走脫了一個紫夫人。”
劉若風事先也估計這些禁軍奈何不了紫夫人,聽說紫夫人逃了,便問王蹈:“蹈兄可知,紫夫人與司馬月的感情怎樣?”
王蹈回答:“聽說司馬月對紫夫人非常好。紫夫人本來是司馬月的表妹,十多年前才與司馬月完婚。司馬月原本姬妾無數,但自從有了紫夫人,原來的姬妾都只能獨守空房了。風兄,你問這個,是不是怕紫夫人來劫刑場?”
劉若風:“想不到一代梟雄司馬月還是個情痴啊!由此推測,紫夫人劫刑場的可能性很大,她是武林高手,咱們要預作防備。請蹈兄想法再調些兵馬保護刑場,我和煙芸也去看看,以備不測。”
藍天下浮著幾片白雲,春陽融融,風帶花香,真是個爽心的日子。如果約上二、三好友郊外踏青,縱情於如畫山水,是何等的妙事!但今天的東州城,誰會有那樣的閒情?人們爭相趕往刑場,將附近幾條街道擠得水洩不通。
禁軍竭力維持著秩序。
劉若風和司馬煙芸夾在人群中往前擠。聽得有人在私議:“東州王禍國殃民,早就該千刀萬剮!”也有人道:“東州王當政,曾免了咱們東州百姓五年賦稅,這是不小的恩德啊,怎麼說殺就殺啊?”劉若風陡生感慨,心道:“一個人在世上,總會有人恨、有人愛,難有一致的褒貶尺度啊!”
將到午時,忽然南邊的人群驚慌逃散,接著傳來喊殺聲。
軍士向司馬銳報告:“王爺!南城守將鄧昌率兵殺來!”
司馬銳急問:“有多少人馬?”
“估計有近千人!”
“傳令下去!扼住要道,並向方將軍求援!”
喊殺聲漸近,其它方向的人也紛紛走避。劉若風和司馬煙芸卻向中央靠近。
只見司馬月仰面躺在地上,頭和四肢分別用粗粗的麻繩連在五輛朝著不同方向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