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宇說的是真心話,便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親人盡失,難得能有你這麼一個兄弟。好,兄弟,我認了!”
明宇大喜:“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啊,對了,還沒請教大哥的姓名?”
“我叫劉若風,二十歲,荊州博野人。”
明宇跪倒於地,道:“我,明宇,十六歲,冀州河間人,願拜劉若風為大哥,生死不棄!”說罷,磕了三個響頭。劉若風也跪下來,撮土為誓,二人結為異姓兄弟。
劉若風與明宇二人繼續東行。中午時,經過山間一個小鎮。劉若風找到一家餐館,點了些酒菜,和明宇開懷痛飲。
明宇問:“大哥,你是荊州人,到北邊來有什麼事嗎?”
劉若風想了想,決定暫時不說出自己曾為大漢國之主的事,道:“明宇,是這樣。一年前,我從洛陽回家,家裡出了變故,父母被殺,小妹妹若水失蹤。我四處走動,是為了打探妹妹的訊息和仇家的情況。”
“大哥,殺死伯父伯母的兇手查到了嗎?小妹妹可有下落?”明宇挺關切地問。
劉若風默然搖頭。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追查!”
劉若風搖搖頭,一大杯酒下肚,道:“明宇啊,你不要為大哥的事操心,說說你吧。我見你早晚都在拼命練功,這當中,該有什麼原由吧?”
明宇的臉色忽地陰沉下來,使得他這張臉看起來更顯成熟,完全不象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所應該具有的天真與稚嫩。“大哥,這事說來話長。我們明家在河間一帶是小有名氣的武林世家,但在二十多年前的武林大會上,先父卻敗在南陽呼延平的手下,未能躋身七大世家之列。先父回來後非常惱恨,發誓一定要讓明家在江湖上揚名。可小弟的前面卻是四個姐姐,所以,小弟一出生,先父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我的身上。從三歲起,先父就教我練功。大哥,或許小弟不是練武的好料,到七、八歲上,武藝仍沒有多大起色。先父一氣之下,便給小弟定下了死硬任務,除了技擊練習外,每天必須揮劍千次、投擲飛刀千次。先父親自督促,若有偷懶便會皮鞭向我抽來。無論寒暑,從來不許我間斷,所以,小弟形成了如今的這種習慣。”
劉若風心中暗為明宇抱不平。明宇父親對明宇的要求也過於嚴厲了,這不是揠苗助長嗎?也不想想小孩子心裡的感受,也不管實際的效果。看看明宇的表情,就知道他受到的磨折與內心的失落是多麼的深沉。但劉若風不便直接批評明宇已經仙去的父親,便委婉地道:“明宇,你父親的願望是很好的,他想讓你有出息,將來能出人頭地。不過,大哥以為,武學一道,不能光講究一個練字,還要配合領悟力,特別是練到一定階段後,悟比練更為重要,不然,難以有更大的提升。”
明宇懇切地說:“大哥,小弟要請大哥以後多多啟迪、多多教誨了!”
“明宇,咱們兄弟,不要說‘教誨’,應是互相切磋印證。你放心,能幫你的地方,大哥一定傾力而為,不會吝惜。”
明宇不勝酒力,喝上五、六杯便醉了,劉若風扶他找客棧歇息。
明宇睡到夕陽藏起臉時,竟條件反射似的爬起,到客棧小院中,踉踉蹌蹌地舞起劍來。劉若風依在門邊觀看,覺得明宇使的這明家劍法與自己見識過的青城派、渭南派劍法相比,是各有所長,不見得輸到哪裡去。看來武學一道,關鍵還是在於個人的修為和發揮。
數日後,劉若風與明宇東出太行,到了安平。
明宇對劉若風道:“大哥,此去河間不遠,小弟請大哥到家裡作客。”
劉若風本無目的地,便爽快地答應了。探知明宇母親尚在,自是免不了捎帶上一些禮物。
明家不是住在河間城中,而是住在城東十五里地的明家莊。明家莊與飛龍山莊和莫家堡的封閉莊園形式不同,只是一個較大的村落,因村中以姓明的人家居多,所以稱為明家莊。明宇家的屋子位於村南,幾個姐姐早已出閣,家中只有老母和一個老僕、一個丫頭。
明宇在門外就已高叫:“娘!娘!宇兒回來了!”推門跨進院中,再衝進堂屋。“娘!娘……”
眼前的景象,卻讓明宇一下子怔住了!他娘被人綁在木椅中,身上架著幾把雪亮的鬼頭刀。
“宇兒!”老人看見明宇,哭喊起來。“娘!”明宇便欲撲上前去,劉若風忙將他拉住。
這夥人又是那個狼人幫。一個高不足四尺、“曰”字臉、看起來有點畸形的四十多歲漢子站在正中,趙副幫主在其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