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牙齒打戰:“我……我說!前年冬天,我……孃舅殺了人,我用錢幫他……打點,後來被判無罪。還有,我曾……姦汙過……三個,不,四個良家婦女,還不許她們……聲張……”小蟲一刀斜劈,這人肚破腸流,其狀慘不忍睹!
下一個……再下一個,到剩下三、四個人時,這幾人已知難逃此劫,竟一個個舉刀自吻!公堂上血流成河,森冷恐怖!
小蟲最後指著主薄:“你呢?”
“我……我也該死!我作主薄近十年,曾事過三任縣令,頭兩年,我還本本分分,後來,見這衙門上下都在想方設法斂財,經不住誘惑,也就同流合汙起來。我記了個私帳,這幾年共收了別人三萬六千八百兩銀子,昧著良心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大俠,我該死,只求你給我一個全屍!”
小蟲冷哼道:“好!”一掌拍在他背後,主薄軟軟地倒下。
風吹進來,是一股濃濃的血腥氣。風吹起了小蟲的長髮,現出他那張冷毅英挺的臉。小蟲冷然環顧,扯下一名衙役的衣服,蘸上血汁,在牆上寫下“殺人者,小魔也!”幾個大血字,然後把主薄作的記錄貼在衙門外牆上,與地魔越牆而走。
兩人逃出戶縣縣城。小蟲忽停步,道:“還有人該殺!”
地魔道:“你是說冬兒的爺爺黃大興?他忘恩負義,居然幫胡三家作假證,確實該殺!不過,小蟲你想,他們這些小民百姓,往往是有心無力。他們要想在那裡生存,不得不仰胡家這樣的大財主的鼻息,不然,他們的日子怎麼過?除非,你能把胡家的人全都殺光!我看這樣吧,如果再碰上那個黃大興,就殺了他;如果碰不著,算他好運。咱們犯不著為殺一個小民而專門跑一程。”
小蟲冷哼無語。
戶縣大血案轟動了朝野。朝庭發出海捕文書,通緝“小魔”,繪有小魔影圖的告示到處張貼,朝庭同時派出兩路大內高手,協助地方追捕。
地魔與小魔在經過一些村鎮時已看到了那些影捕圖畫。地魔道:“你既已承認是‘小魔’,我以後便叫你小魔了。小魔啊,你的髮型裝束必須改一改了,倒不是咱們怕他官府,只是,還是少惹些麻煩為好。”小魔依地魔之言,把頭髮束到腦後,挽了個髮髻,又花錢買了身新衣。地魔讚道:“小魔啊,你好英俊啊,比我年輕時還要帥!你這樣的男人如果不風流,那就是對不起天下的女子啊!”
小魔冷笑:“哼,你以為,天下男人都象你嗎?”
地魔笑道:“嘿嘿嘿。小魔啊,你既已稱魔,那咱們應算是朋友了吧?”
小魔道:“什麼是朋友?朋友還是少一些為好!”
“朋友嘛……就是無話不談啦。小魔,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別人心裡的事情的啊?”
“哼!那……那要憑觀察憑分析嘛。”
“你別想唬我!我地魔的心事,你還可以說和我相處久了,揣摩出來的。但是,戶縣衙門那麼多人,你以前並不認識他們,你能一個一個地揣摩出來?你是不是跟誰學了什麼妖法啊?”
小魔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要是會妖法,怎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怎會受人愚弄,最後被人打入那天坑之中?”
——原來,這個“小蟲”、“小魔”,正是劉若風!
當日,劉若風被諸葛經打下天坑,由於他並沒有運功相抗,反而受傷不重。在墜落的過程中,他清醒過來,不願就此了結一生,便在空中運動功力,降低下落的速度。天坑的底部是積水的深潭,劉若風掉入潭水中,被震得昏迷過去。如果劉若風浸在潭水中,一時三刻不能醒來,那麼,他也必死無疑。
但是,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劉若風卻沒有死,因為有人救了他,那個人就是地魔!
地魔在十幾年前便被棋聖諸葛經打下天坑(地魔與棋聖的恩怨筆者將在後文述及),他以魚蝦、野果、野菜為生,頑強地生存下來。地魔救起劉若風后,問及姓名,劉若風憂憤之中,隨口回答叫“小蟲”,有暗諷自己從“龍”一下子變成“蟲”的意思。地魔知道“小蟲”絕不是劉若風真名,便也以“老蟲”自居。
地魔在天坑十多年,運用他的特長,已經在山體最薄弱方向——北面,挖出了數十丈長的地洞。後來,劉若風在天坑中找到配製火藥的原料,試驗出最佳比例。在地魔挖的地洞基礎上,用火藥炸石掘進,大大加快了進度,終於炸穿山體,這兩人才得以從天坑絕境中脫困。
地魔催促道:“小魔啊,你快說啊,我太想知道這當中的奧秘了!”
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