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為婢,如今不也在中原稱皇稱帝了?規矩是可以改的,你杜暇可想過給我們胡羯人當大臣?你是漢人吧?漢人怎麼就做了羯人的奴才了?這不也是荒唐嗎?”
杜暇長嘆一口氣,道:“罷了,我這個漢人奴才,就不過問你們羯人的事了!”說罷,退了出去,石遵向門口侍立的小黃門使了一個眼色,小黃門手一舉,從斜內衝出一名高大粗壯的兵士,一劍貫入杜暇的胸膛,杜暇連哼一聲的機會也沒有,就倒在血泊裡。
那兵士用力抽出劍,血噴出來,濺在兵士的臉上,兵士沒有理會那滴答在臉上的鮮血,他把劍橫在胸前,橫跨在殿門上,直直瞪著呆立在內殿的重臣們,他便如一個索命的閻羅,重臣們登時就軟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其中一位大臣匍匐在地,口稱:“太子英明神武,請太子即刻登基稱皇,以安朝庭!”
石遵哈哈大笑,刀劍是利器,輕易地馴服了眾臣,石虎屍骨未寒,石遵在朝堂上頂著冕冠,接受眾臣的三跪九叩,大趙朝的第四代皇帝橫空出世,石虎還停在華麗的龍榻上,他的兒子開始排除異已,朝庭在一天之內進行了一次重新的安排,石閔是最大的功臣,領太尉一職,統天下之兵。
洛陽李農成為大司馬,假李農是第二代司馬,真李農成了第四代大司馬,風水輪流轉,各領三十年。
石閔成了太尉,然臉上沒有什麼喜色,他心急如焚,瞅了個空,把李農揪到一邊來詢問乞活山的狀況,李農帶來的訊息是:小喜夫人與兩名副將墜入山崖,成千上萬的將士們都看到了,石閔的心有如重錘敲過,一陣麻痺過後,問:“看到屍體沒有?”
李農搖搖頭,石閔略安,沒有看屍體,就一定沒有事,小喜兒原先就死過一次,沒有看到屍體,她就不會有事,她是小喜子,福星一個,不會輕易地沒有了,石世就派了人去劫小喜兒,說不定他知道妍禧的下落,若是石世拿了去,倒不是件可怕的事。
石遵一登基,便下了三道聖旨,第一道命石世以太子住進太武殿附近的承華殿。第二道聖旨是命石閔前往北地,收復營口城,第三道則是釋出服勞役和徵秀女的聖命,新的皇帝必須有新的宮殿和新的女人服侍,新一輪的民役開始了,漢民在中原已無立椎之地。
聖旨一出,石閔就明白,石世被囚禁了,等石遵的皇帝坐穩了,這位太子可以利用的價值就到頭了,而他暫時還有利用的價值,然而到頭來跟石世的命運是一樣的,他的首要之務是向石世打聽小喜子的下落。
石世垂著兩隻長袖子,他的身後跟著六位帶刀侍衛,石閔追上去,六位帶刀侍衛橫刀相向,石閔微微冷笑,他彎腰從地上拾起幾塊小石子,手一揚,噹噹噹——六位侍衛的手一痛,刀便從他們的手上滑落在地,石閔目光凌厲,喝道:“我是皇帝新任太尉,眾位知道太尉是何意!”
六位侍衛撫著劇痛的手,為首的恭敬道:“太尉統領天下之兵!”
石閔道:“你們明白就好,你們也是天下之兵罷,我殺你們,不需要問原因!你們先退一邊,我有話問太子!”
六名侍衛心悅誠服,拾起地上的刀退到一邊去。
石閔向石世一拱手道:“太子!”
石世把頭偏向一邊,並未接受這句“太子”的稱呼,他神態黯然,目光冷淡。
石閔知道石世的想法,他說:“那日先帝離世,太子定是恨閔沒有拿下石遵,太子請細想,石遵為何能在宮殿裡安排下禁軍,是因為太子把先帝的兵符給了石遵,石遵掌控了整個鄴城的兵士,我主要的兵力俱在北部,與燕國對峙,小不忍則亂大謀,那日我如果意氣用事,直接殺了石遵,那麼我們誰也走不出太武內殿,姑且叫石遵得意幾日,請太子下旨,命張豺到各地去,聚焦先帝的親兵,包圍鄴城,當咱們與石遵勢力相當之時,才能與之抗衡!”
石世的眼睛活了,向石閔點頭道:“我錯怪閔哥哥了!”
石閔忙道:“還有一事,敢問太子,小喜子是不是在太子的手上?若是小喜子在太子手上,咱們就有了勝算!”
石世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他說:“小喜子在石遵手裡,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怕是真的,這是天命呀!所以他得以順利稱帝!”石世把石遵對他說的話說了一遍。
石閔聽聞石遵說要以石邃的方式對待小喜子,氣得咬牙切齒。但他冷靜下來,向石世要一件玉佩,準備去找張豺。
石閔看石世跟著帶刀侍衛進了承華殿,殿外包圍了一層又一層的兵士,沒有石遵的聖旨,根本進不去,石世帶著太子的光華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