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你來我往,幾杯下肚,相淡甚歡,妍禧突然指指慕容恪手上的花燈,又指他另一隻手上的酒盞,再指指池子,拍手說:“若是邊放花燈兒邊喝酒,定是極好玩兒!”
慕容恪看看池子,月亮在波心蕩漾,池子裡己經放了一兩盞花燈,燈光隨著波紋一點一點湧動,池子裡便洇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恍如天境一般。
他想起在趙國李農的司馬府參加過的一個豪華家宴,豪族大家們玩曲水流觴的遊戲,大家坐園子裡,一道溪流從上而下,在上流放置酒杯,任其順流而下,杯停在誰的面前,誰即取飲,彼此相樂,甚是有趣,不正合了這情形,他向迎杏說:“迎杏,只空空地喝酒,沒有趣味,咱們耍些有趣兒的,叫他們各取一個花燈,將他們的酒放入燈裡……”
眾人聽迎杏的傳話,真真有趣兒,開始分頭行事,將花燈取了來,滿上酒盞,將酒盞放在花燈裡,再把花燈放入池子裡,早有僕從尋了一隻小舸來,裡面只能坐下三四個人,慕容恪與妍禧面對面坐進去,一僕從划著小舸向池子中間劃去。
妍禧笑吟吟的,手上拿著一支長長玉鉤子,那玉鉤子原是用來拔燈芯的,被迎杏取了來,拿在妍禧的手上,看到喜歡的花燈便用玉鉤子拔過來,看看那花燈是誰做的,將酒取上來,就遞給慕容恪喝,被選中的人就能得到賞賜,不拘賞什麼,只在運氣好被王妃挑中,故而被選中的人在岸上手舞足蹈,歡喜異常。
如此這般,整個杏香閣都沸騰了,眾人的目光追隨著妍禧的手指,那手指跟玉鉤子隔在一起,在波光灩瀲的清池上起伏。
妍禧的手一鉤一劃,便又得了一盞酒,遞給慕容恪手上,慕容恪真真暢快,站在小舸上,一仰首痛快飲下,清風明月,花香燈影,美人在側,此情此景,好似在夢裡一般。
不知不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盞,只聽得妍禧“呵呵……”的笑聲在耳邊,那張明媚的笑靨就在眼前,那可可的妙人兒,瓏玲得不真實,她近得一伸手便能抱入懷裡,又遠得沒有邊際,他突然傷感起來,從小到大,有什麼東西是真正屬於他的?
慕容恪伸出手去,向妍禧抱去,妍禧被他抱在懷裡了,卻感覺有些冰涼,他剛想說聲:“禧兒,別凍著了——”嘴巴一開啟就嗆著了,最後,他迷糊地想:我到底抱著禧兒沒有,她怎麼軟得跟水一般?
慕容恪“卟——”地掉進池子裡了,迎杏看見尖叫一聲,幾個僕從跳到水裡,把慕容恪抱上岸,他是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迎杏指揮著眾人將慕容恪抬進杏香閣,洗了香湯,換了衣衫,慕容恪繼續沉睡不醒,迎杏忙碌完了,看看四下幾個侍女在側,屋裡獨不見妍禧的影子,迎杏的心一沉,問道:“王妃呢?怎麼沒看到她?”(未完待續)
ps:妍禧到底逃走了沒有?敬請期待
第二百八十六章 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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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侍女相互看了看,都搖搖頭,一人說:“王爺掉水裡,大傢伙都忙著,有一會沒看到王妃了。”
迎杏驚了一身冷汗,臉都白了,忙說:“快去喚大管事的過來!”
大管事的匆匆過來,迎杏問:“管事的,你可看見王妃了?”
大管事想了想:“彷彿是看見的!”
“什麼叫彷彿是看見的,王爺不是叫你在杏香閣加派了人手?這麼多人沒看住王妃?王妃不會也掉到池子裡罷?怎麼就沒有確切的訊息,那是王爺的心尖兒,她若不見了,王爺醒了,誰都別想活了!快去命人去尋!”迎杏急得直跌腳!
“不用尋了,我在此處!”妍禧緩步出現在閣間,彷彿有些累,神情不虞。
迎杏忙迎上去,埋怨道:“王妃這是去了哪裡,也不告訴一聲,叫迎杏著急了。”
妍禧嘆道:“我看眾人忙碌,又插不上手,便四處走走,沒想到王府這般大,大得沒邊!”
“王妃若要去玩兒,就叫輦轎跟著去,這若要走,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光是園子連著山,就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妍禧坐著,扶著頭呆呆的,迎杏問:“是吹了風頭疼麼?”
“迎杏,你說我來王府多久了,兩年?怎麼我完全不認識王府?那依柳又說我是什麼乞活谷的……我到底怎麼來的王府,那日王爺問我認不認識綠戟,好熟悉的名兒,綠戟可是我原先的丫頭?她在何處。我找她問問,或許便記起來了!”
“王妃入府的時候,是有幾個人……”迎杏看了一眼妍禧,低頭不再說了。
“有幾個人?那幾個人呢?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