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刺蟲掉了下來,直直落進小夥伴的嘴裡,場面令人恐懼。刺蟲掙扎著想爬出來,小夥伴吐不出來,但是嚥下去也不可能,最後被送進了醫院,之後好長時間連話都說不了。
這件事給雲輕留下了極大的陰影,他當時離小夥伴很近,目睹了蟲子掉下來的全過程,從此之後他看見蠕動著軟軟身體的蟲子就心生懼意。
“老婆你怕蟲子?”古絃挑眉。
雲輕的身形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我怕……”
古絃單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想了稍許,露出寬慰的笑容,說:“奇怪的蟲子沒有,普通的蟲子或多或少都會有的。沒事,有我在呢。”
雲輕瑟縮了下身體,更加猶豫了。
“沒事的,萬一看見蟲子,你就往我懷裡鑽。”
古絃的語氣很是堅定,帶著不容置疑,雲輕知道叫他打消進森林的這個想法是不可能了。
好吧,進就進吧,萬一看見了……就當做沒看見好了。雲輕安慰著自己。
森林中四處都是歡快的鳥兒,抬起頭隨意一瞥就能看見不少築在高處的鳥窩。
透過樹木縫隙竄進森林的一束束陽光,印出了一片蓬勃的生機。
雲輕小心翼翼跟在古絃身後,左右顧盼,就怕從上方掉下一條蟲子。
走了許久,蟲子沒看見,倒是看見了蛇。
壓過嫩綠的草叢,一條褐色的蛇赫然現身。那條蛇橢圓的蛇首高高昂起,吐著血紅的信子,蛇身足有手腕粗。
蛇頭對著的方向,正是行走中的兩人。
蛇從側方爬來,古絃注視著前方沒有發現,卻被顧盼不停的雲輕收入眼底。
在心中大叫一聲糟糕,雲輕之前一直心繫著蟲子,卻忘了森林中理應有的“大型蟲子”。
倒吸一口冷氣,雲輕扯了扯古絃。
古絃疑惑地偏頭,雲輕伸出一個手指頭指了指,古絃看見昂首的蛇後,立刻變了臉色。
“別理它。“剎那之後古絃恢復了神情,輕聲說:“除非蛇覺得有人威脅到它了,否則它是不會主動咬人的,我們就當沒看見它,走吧。”
“可是……”雲輕的聲線在蛇猛然竄過來之後立刻拔高:“——它看上去是想吃我們啊!”
許是正在尋找食物中,蛇在看見雲輕和古絃後停了下來,剛才短暫的對視彷彿是在打量兩人是否能吃掉。
蛇在地上一滑而過,剎那間來到兩人腳下,順著古絃的褲腿就捲了上去。
“蛇用身體纏住人是在測量能不能直接吞下”的想法在雲輕腦海裡一閃而過,就在這短短瞬間,蛇的整個蛇身都纏上了古絃。
下一秒,蛇倏然側頭,張開了血盆大口,竟然朝雲輕咬去。
大腦停頓了一瞬,電光火石間,雲輕伸出了手,用力朝蛇頭拍去。
這一掌力道極大,蛇淬不及防被拍偏,一口咬上了古絃的肩膀。
古絃悶哼一聲,面孔徒然扭曲。
雲輕雖然怕蟲子,對蛇卻沒有懼怕之心,剛才看見蛇的體型他心驚了一下,但在情況危急的時刻,身體已經自動做出了反應。
雲輕回過神來,見蛇咬傷了古絃,立刻抓住蛇,防止它再咬人。
雙手死死掐住蛇頭的舉動激怒了那條蛇,它從古絃身上滑下捲上了雲輕的身體。
雲輕一個趔趄,差點被蛇帶的摔倒,站穩後看準了蛇的七寸,一腳踩中它還沒來得急纏上的尾巴,然後用另一隻腳狠狠踢向蛇的七寸。
肩膀的疼痛像是傳遞不到大腦一般,古絃愣在原地,一言不發地看著雲輕不斷攻擊蛇的致命部位。
在危急關頭最能激發人的潛能,雲輕雙眼通紅,全身的力氣都匯聚在雙手和腳上,就這樣持續的踢著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掙扎個不停的蛇頭漸漸垂下,企圖扭動甩開雲輕的蛇尾也不再動彈。
知道蛇死了,雲輕忙扭頭看向古絃。
肩上的血越流越多,衣服早已被溢位的鮮血染紅,雲輕心中一緊,忙扯開古絃的衣服,把唇覆蓋了上去。
傷口被兩片柔軟接觸,古絃的瞳孔微微收縮。
血的腥味傳入口腔,雲輕把血吐掉,正打算再度把唇貼上去,餘光瞥見地上失去生息的大蛇,不由得鬆開了攥住對方衣服的雙手。
橢圓形的蛇頭,褐色的身軀又粗又長,這是一條無毒的蟒蛇。
“我不是故意吸你血的,不要多想,剛才只是以為它是條毒蛇而已